綠卿為她感到高興,同時又非常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男人有本事入她的法眼。
于是便問祝清嘉:“你見過那個男人的話認(rèn)不認(rèn)識他呢?”
祝清嘉說:“沒仔細(xì)瞧,不過看樣子也不是普通尋常人家。”
她和江覓荷熟悉是熟悉的,但也沒到無話不說的程度,當(dāng)時也就不好意思盯著看!
綠卿抓心撓肝:“我也好想遇見一次啊,可惜我不常出來,最近年關(guān)宮里又忙得很!敝缓玫纫院笥袡C會再說了。
沒想到綠卿沒時間去找江覓荷,江覓荷倒是有時間進宮。
“姐姐怎么來了?”
江覓荷一屁股坐下,不客氣地說:“我不能來嗎?你都好久沒有出去看我了,咱們是不是感情淡了?”
面對江覓荷開玩笑似的質(zhì)問,綠卿趕忙賠罪:“是我不好,本想抽空去見姐姐的,奈何這些瑣碎事實在太多!”
江覓荷這才被順好毛:“行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原諒你!彼辶饲迳ぷ,換個更端莊的坐姿,“我來是有件事想知會你一聲。”
“什么?姐姐請講!
綠卿在心里猜測著,該不會是要講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吧?她們果真是好姐妹,有了心上人就要第一時間分享給對方,真是令她好感動!
然而江覓荷要講的并不是這件事,她提醒綠卿:“你可能沒有多少安生日子過了,別怪我沒有讓你過一個安心的年,我只是想讓你提前做好準(zhǔn)備。據(jù)說最多等到二月份,不少官員會聯(lián)合起來上奏,讓皇上立后。而這個人選,我聽到一些風(fēng)聲,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誰?”
“是誰,姐姐盡管告訴我!
京城里的高門世家那么多,她一時之間真的猜不到是哪位女子脫穎而出。
江覓荷不繞彎子,“現(xiàn)在民間已經(jīng)流傳溫閣老的孫女有鳳命,酒樓、茶樓、戲園子這些地方都已經(jīng)傳開了,肯定是想趁著你們不防備的時候先把聲勢造出來,然后一旦到了明年,馬上催促選秀立后。”
“姐姐從哪里知道的?”
沒想到簡單的一個問題倒像是把江覓荷問住了,她支支吾吾好半天說不出話。
綠卿狐疑:“不能說嗎?”
江覓荷不自在地看了她幾眼,最后破罐子破摔道:“同溫閣老小兒子在那里知道的!
看著她紅潤的面頰、閃躲的神色,綠卿有所領(lǐng)悟。
什么皇后不皇后的根本沒有八卦重要,她兩眼放光:“你們……”
不等她把話說完,江覓荷就打斷她:“是你想的那樣!”
“哇!”綠卿驚嘆。
江覓荷惱羞成怒,戳了戳綠卿的額頭:“你還是先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我在外面給你著急,第一時間進宮打小報告,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
她和溫然的感情才剛剛確定,就無意間被身邊好些人撞見,讓她怎么不害臊?
說著說著江覓荷就要起身離開,綠卿一把拉住她:“姐姐先別走啊,再和我仔細(xì)聊聊!”
“聊什么聊!”江覓荷原處跺跺腳,臉頰又飛上幾縷紅霞,“大過年的你忙我也忙,說了這事我就要回去了,咱們改日再聊!”
說完,她逃也似的離開了朝陽宮。
綠卿在背后哈哈大笑,根本看不出來被溫閣老孫女困擾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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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的事到底還是傳入了燕扶光的耳朵里,他命人去把那些謠言壓下,又給了溫閣老等人一些警告,把那些貪心的老家伙嚇得連過年都過得不安生。
溫然是溫閣老最不成器的流哥兒,外人都不大認(rèn)識他。
作為背后告密的人,看見他老爹吃癟被訓(xùn),他背地里躲起來偷笑。
溫閣老日防夜防沒防住家賊,派人到處去搜尋告密的小人,卻沒想到那人就在自家的宅院中逍遙自在,還好意思攤著手到他面前來討要銀錢。
“你個不上進的,整天就知道要錢要錢要錢,也不知道和你大哥好好學(xué)學(xué)!你看看清楚,你爹我不是造銀子的!”
咆哮一陣,黑著臉但還是把銀子丟給了溫然,“要不是看在過年的份上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你!”
臨到老才得這么一個嫡子,大的孫子沒比溫然小幾歲,雖然小兒子不成器了些,但到底是疼愛的。
溫然掂量掂量銀票的厚度,冷嘶一聲,壓低聲音在溫閣老身旁問:“爹,你確定這些銀子來路干凈哈?”
溫閣老眼皮一跳,氣糊涂了,竟然把裝了最多銀票的荷包扔到了溫然手里,這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區(qū)別!
“給老子還回來!”
他伸手要去搶,奈何年紀(jì)擺在那里,搶不過年輕人,讓溫然一溜煙跑遠(yuǎn)了。
“孽障!這個孽障!”
冰天雪地里,溫閣老氣得腦袋直冒熱氣,好似要當(dāng)場飛升。
待冷靜下來,他回想起燕扶光的警告,渾身被風(fēng)吹得一顫,“罷了罷了,大過年的,什么事都等到過了年再說……”
除夕家宴,鐘妍的兒子和祝清嘉的女兒裹在小被子里放在軟榻上,幾個哥哥姐姐圍著他們議論個不停。
聿哥兒指著襁褓里的胖小子說:“這不就和我們家的小豬崽一樣一樣的嗎?瞧這小胳膊小腿的全是肉肉!”
九哥兒跟著看了幾眼煞有介事地說:“果真如此,他倆看著倒像是親兄弟!”
流哥兒委屈巴巴蹲在地上:“我只是餓得快,我也沒有辦法嘛,娘親說長高了就好了,你們別笑話我!”
他年紀(jì)雖然小但自尊心還是有的。
實際上流哥兒雖然胖但是并不難看,他白白胖胖、軟軟乎乎,臉上又經(jīng)常戴著笑,看起來就是個喜人的小家伙,跟觀音座下的小童子似的。
燕扶光立刻維護起他的小兒子來了,抱起流哥兒安慰說:“能吃是福,我家流哥兒是有福氣的孩子!”
他時不時籠絡(luò)一下人心,就讓流哥兒更喜歡他了,抱著他的脖子哼哼唧唧一陣,黏黏糊糊地說:“父皇你是最好的父皇,我以后每天中午都陪你用膳,我不理哥哥們了,他們嫌棄我!”
這小子別的不說,吃飯是真香。】此燥埳磉呑娜硕伎梢远喑砸稽c,燕扶光對他陪吃的功能十分滿意,更加用力氣地哄:“不管別人怎么樣父皇是絕對不會嫌棄你的!
流哥兒信了他的邪,一直歪纏在他身上不下地。
一個時辰過去,燕扶光就叫嚷著胳膊受不了了:“我看流哥兒你還是真的少吃一些吧……”
流哥兒被傷透了心,扭身投入綠卿的懷抱,這下是除了娘親誰都不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