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銀出宮后變得很沉默。
尤遷興致勃勃地與她討論燕扶光和綠卿,他說:“他們皇帝現(xiàn)在只有一個貴妃,如果你能把握機會,那他身邊另一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他只看見綠卿一個人坐在燕扶光身邊,沒看見倆人旁若無人的那層結(jié)界。
也有可能尤遷不是沒發(fā)現(xiàn)他們獨屬于對方的默契,而是選擇忽視,認為那沒什么大不了。
尤銀看向尤遷,很認真地對他說:“哥哥,是不是因為你身邊從來都不止一個人,所以你不相信一個男人一生只忠誠于一個女人?”
本身尤遷就是花叢中的一只小蜜蜂,嗡嗡嗡一會兒在這里停留,一會兒在那里停留,看似無限樂趣,其實背后真情難見。
他早已習慣,也很想讓尤銀習慣,他勸說:“妹妹,男人就是這樣的啊,幾乎不會有例外,你信我!
尤遷不承認花心的行為,“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你不要為了那點不合實際的想法,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他最擔心尤銀時不時冒出來的異于常人的想法,他這個妹妹有時太過心高氣傲,不愿意在男人面前彎下腰,可女人不都該如此嗎?尤遷想不明白。
尤銀說服不了他,最后妥協(xié)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回到住所,她還在回憶這半天發(fā)生的事情。
親眼看見燕扶光和綠卿相處,她的信心驟減,相反很羨慕他們。
兩個人眼中全是對方,與她看過的男女相處根本不一樣。
尤銀在動搖。
察覺這點后,尤遷又嘮嘮叨叨坐到她身邊,話多得不像一個成熟的部族首領(lǐng)。
“你還沒試過就退縮嗎?”這招用的是激將法,“尤銀你不是軟弱的人,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是嗎?”
“當然不一樣!彼抗鈭远,“我一定能征服我想征服的男人。”
她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委身男人,完全把自己交出去,一輩子相夫教子,她要的是征服男人的心。
尤銀的野心顯而易見。
尤遷再加把火:“既然要征服,那為何不去征服最難征服的男人呢,挑戰(zhàn)一下?要是成功了,不就更能證明你的不一般嗎?”
他決心能靠尤銀就靠尤銀去爭取更多好處,為了部族,他舍得自己的妹妹。
但尤遷的決心也不簡單,他不像熙和帝把苦難強加于柔弱的女子肩上。
他對尤銀說:“我們都是為了族人,妹妹,你今天不想去努力,這個機會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到來。我不是一定要推你出去,若大燕皇帝好南風,由我為族人犧牲又有何不可?可惜了,他看起來不像。”
尤銀表情復雜:“……你還是規(guī)矩點吧,要是被祖宗知道,說不過去……”
太離譜了,她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我們族人好多都吃不飽穿不暖,再不想想辦法,益?zhèn)愖寤蛟S就要消失在那片土地上。”
尤遷語氣十分正經(jīng),而他說的也全是實話。
尤銀不自覺咬住手指,她在搖擺:“但我沒有信心能征服他,他看起來和你這樣的男人不一樣!
被刺了一刀的尤遷幽幽望著她:“我是什么樣的男人?他們不是有句話叫‘天下烏鴉一般黑’嗎,男人也一樣啊!
他承認自己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可誰又比誰品行高貴?縱觀他遇見的所有男人,潔身自好的才是異類。
尤銀不聽他忽悠,她對尤遷說:“眼睛,看眼睛就能知道。你平?茨愕哪切┡,和他們皇帝看貴妃的眼神不一樣!
一邊是赤裸裸但也略顯丑陋的欲望,一邊是全心全意的歡喜,很好分辨。
“你像草地里的水坑,攪一攪就渾濁,他們像雪山上潺潺流下的雪水,干凈純潔。”
她這么認真地評價,一看就是說的真心話,尤遷更受傷了。
“我沒那么不堪吧……”
尤銀嗤笑一聲,瞥他一眼:“起來出去,我要休息了!
正事還沒商量出個結(jié)果呢,尤遷不挪腳,下定決心一定把尤銀忽悠去試試再說。
看出他的意圖,尤銀嘆口氣道:“我就試一次,他要是真的上鉤了,證明確實天下男人一個樣。萬一不成功,你就答應(yīng)我另想辦法,你自己往他身邊湊都不要再推我過去!
她想起尤遷方才離經(jīng)叛道的那句話,故意調(diào)侃說:“哥哥,你長得也不差,我要是不行,或許你可以另辟蹊徑?”
尤遷訕訕笑:“再說再說……”
他真的和男人勾搭在一起,別管對方什么身份,他們地底下的祖宗肯定會用盡各種手段將他在族譜上除名。
雖然他很多無可奈何的時候確實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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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好不容易回京,加上后面還有尤遷、尤銀兄妹倆作客,宮里就準備辦一場晚宴歡迎他們。
尤銀等的正是這個機會。
尤遷則特意出去給她打聽燕扶光的喜好,進宮直白去問未免太不要臉,他想到了燕秋和仁欽。
來者意圖不明,仁欽抱著手臂審視他。
“什么事?”
尤遷還有點小聰明:“后日晚宴想給他們皇帝送點禮,就是不知他什么喜好?這平時送禮呢,無非各種奇珍異寶和各色美人,大哥你說我送點什么好?”
“誰是你大哥。”傲嬌的仁欽不愿意和窮鬼扯上關(guān)系,而且他聽別人說尤遷名聲不太好,貌似有點不一般的癖好,他不愛和這種不正經(jīng)的男人相處,怕不小心被惦記上。
“差不多一個地方來的,大哥你友好一點嘛!庇冗w又問了一次,“你可知他們皇帝喜歡什么?”
“你有什么就送什么!辈皇撬撇簧嫌冗w,益?zhèn)惸菈K地他們北部族內(nèi)部你爭我搶的時候都沒誰惦記上他們,實在一點威脅和好處都沒有。
尤遷試探:“我們確實拿得出手的東西很少,不過益?zhèn)愖宓呐酉嗝查L得好,依大哥看,我送美人進宮,會不會是個好辦法?”
仁欽也是壞心眼,他想看燕扶光在晚宴上當著綠卿的面如何應(yīng)對。
誰叫燕扶光平時過的都是好日子,也該嘗點不一樣的滋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