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無霜和寄琴才在巡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在聿哥兒和九哥兒的屋子外面鬼鬼祟祟。
她們立刻去把三個房間里的孩子抱走,又讓曼冬捉住了放火的人。
綠卿急匆匆地挨個檢查孩子們的情況,她不放心,又派人去叫了江醫(yī)女來。
瀾哥兒抱著一個錦盒站在綠卿面前,他很后怕,但還是勉強寬慰:“娘親,我們沒事,還好有無霜姐姐她們。”
太嚇人了,睡夢中被濃煙嗆醒,火還是從門口開始燒的,要不是無霜姐姐從窗戶爬進去把他救出來,瀾哥兒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綠卿怔怔點頭,對著無霜、寄琴、曼冬行了一個禮。
是她們救了她的孩子。
無霜一把把她扶起來,焦急道:“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主子,現(xiàn)在火太大了,你們先離開錦籜院,我留下來指揮救火!”
綠卿抱著大哭不止的流哥兒,指了指院子外。
寄琴明白她的意思,忙道:“已經(jīng)派人去喊侍衛(wèi)救火了,順便還通知了陳側妃她們!
母子幾人從錦籜院出來,陳清姿匆匆趕到。
“怎么回事?是誰用火不小心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天知道她得知錦籜院走水了是什么心情。
府里今后的希望都在錦籜院,而且綠卿還和她情同姐妹,陳清姿不希望他們母子六個誰發(fā)生一點意外。
寄琴站出來回答:“回稟陳側妃,人已經(jīng)拿下了!
錦籜院走水,也驚動了鶴鳴院的鐘嬤嬤和方進寶。
兩人年紀都挺大了,腿腳卻很利索,很快跑來。
一看見那幾間被火光吞噬的屋子,方進寶狠狠罵了一聲,然后匆匆進了院子查看情況。
剛才過來的時候聽寄琴說已經(jīng)把人抓住了,鐘嬤嬤看了看幾個孩子,她很擔心。
“側妃,先去鶴鳴院吧,要給小主子們好好看診。”鐘嬤嬤說完看向陳清姿,“抓住的人一并帶去鶴鳴院審問,在這里站著不是回事!
陳清姿沒有異議:“聽嬤嬤的。”
于是綠卿一行人轉(zhuǎn)去了鶴鳴院。
曼冬兇神惡煞地帶著惡人隨后趕去。
江醫(yī)女在屋子里給孩子們檢查。
吸了濃煙又受了驚嚇,孩子們個個都怏怏的,綠卿一個個給他們喂藥。
火最開始是從瀾哥兒的屋子里開始燒的,緊接著是九哥兒和聿哥兒的屋子。
最小的兩個屋子沒被放火,所以珂兒和流哥兒沒什么問題。
綠卿一直抿著唇,這個時候她不敢掉眼淚。
照顧他們把藥都喝下,瀾哥兒握住她的手說:“好像還在等娘親一同審問,這里有我看著,娘親先去吧。”
在錦籜院放的火,陳清姿和鐘嬤嬤的意思是要當著綠卿的面審。
陳清姿還沒來得及看那惡人長什么模樣,她掛心綠卿母子幾個,此時還拿著江醫(yī)女寫的藥方研究。
曼冬抓住的惡人此時就在鶴鳴院院子里跪著,春玉在外面倒是看見了幾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張臉好生熟悉!
她心跳加快,慌里慌張進屋來到陳清姿身畔,嗓音顫抖著低聲說:“主子,奴婢看見春文了!
春文和春玉,她們是陳清姿從陳家?guī)淼难诀摺?br>
不過二者也有不同,春玉自小就在陳清姿身邊伺候,主仆情誼深厚;春文則是陳清姿出閣前陳家給她的。
陳清姿也看重春文,不過待她沒有春玉這般親厚,只叫她在院子里做事,很少帶在身邊。
現(xiàn)在春玉說她看見春文了,陳清姿不大明白:“大晚上的,她怎么會在……”
話說到一半,她心驚肉跳:“是她!”
在錦籜院放火的人是春文!
為什么會是她!
綠卿走過來,陳清姿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放火的人是邀月院的,妹妹,但我事先絕不知情,我……”
是不是她院子里的人不要緊,就算是邀月院的人,也不代表是陳清姿指使的。
綠卿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上前拉住陳清姿的手。
到底是何居心,審問后才清楚。
鐘嬤嬤說:“人是邀月院的,陳側妃才更要審問,莫玷污了您的名聲,傷了您和魏側妃的感情!
陳清姿如何操持府上事務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她沒有理由讓人去錦籜院放火。
“是,我這就去!标惽遄艘裁靼走^來,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容一個丫鬟把臟水往她身上潑!
侍衛(wèi)舉著火把將院子照得亮堂,綠卿給個手勢,曼冬將塞在春文嘴里的帕子扯出來。
“說!你為何要放火!”
春文沉默不語,但一雙眼睛很值得品味地盯著陳清姿。
陳清姿厲聲道:“別用你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叫你做過這些事,到底是誰指使的你!”
春文垂下眼:“奴婢一人所為,沒有受任何人指使!
陳清姿深吸一口氣:“說還是不說?”
春文依舊沉默。
“來人!先給她十大板!”
侍衛(wèi)不會手下留情,春文一開始還咬著牙堅持,打了三板子她便忍不住叫出聲。
“啊——!”
陳清姿站在游廊下,神情冷漠:“你以為你咬著牙什么都不說,就沒事了?家中爹娘,兄弟姐妹,誰不被你牽連?你不說,我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十大板打完,又被威脅,春文到底是改口了。
“……是二爺。”
綠卿下意識朝寄琴望去,眼底略帶疑惑。
寄琴抿唇解釋道:“陳家二爺,是陳側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