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沒往其他方向想,更別說猜出綠卿不說話的原因。
他急切地一個勁兒認(rèn)錯:“當(dāng)時情急,不得已出此下策。而且我發(fā)現(xiàn)陳思安有問題,京城里的人我已不能全部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趁機(jī)讓那個賊子冒出來,我才好將人抓住。”
“珍珍,我準(zhǔn)備最晚明年就回京的……”
“還有,我請湘云公主給江覓荷去了信,算著你能看到,沒成想你來了西北。”
綠卿仰頭看著他,雙手勾在他脖子上向下用力。
燕扶光配合著俯身,輕柔纏綿的吻瞬間撫平他急躁的心。
她沒有生氣,她的殿下還活著,而且好好地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她怎么高興都不夠。
可是,她說不了話了。
見著他后,好幾次她嘗試著開口,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
綠卿親了他好久,然后指揮他去取了筆墨過來。
她在紙上寫:我不會生殿下的氣,只是不知為何說不了話了,殿下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說不了話?!
燕扶光心焦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又看見綠卿最后寫的半句話。
心里的酸澀蔓延,出口的音調(diào)沉緩沙啞:“珍珍,你知道你是我的珍寶嗎?”他怎么會嫌棄她?
綠卿抿唇微笑,她就知道他不會嫌棄。
她繼續(xù)在紙上寫:沒事,江醫(yī)女說會好的,不能說話只是一時的。
她的殿下都好生生出現(xiàn)在她身邊了,她有一天一定能再次開口說話的,時間問題而已。
“為什么會這樣?”漆黑的雙眸沉著戾氣,那些個沒長眼的,趁他不在,欺負(fù)他的珍珍?
這還真不是。
兩個人心意相通,綠卿看看他的神情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又寫:忽然這樣的,殿下,是我太想你了。
暫時不能說話沒關(guān)系,她想念的人就在身邊。
綠卿不想聽他自責(zé)愧疚,踮腳撒嬌般往他唇邊蹭,軟軟的表達(dá)她的開心。
無霜讓小二送來的熱水打破了兩人曖昧的氛圍。
燕扶光抱起她放在椅子上,端著裝了熱水的盆放在她腳邊,然后很自然地褪去綠卿的鞋襪,將她一雙生了凍瘡的腳放進(jìn)熱水里。
“難受嗎?”
來之前,她并不知道他還活著,就算他死了,她也會冒著風(fēng)雪來西北陪他。
燕扶光心口滿滿脹脹的,他撫摸著那些凍瘡,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表達(dá)他現(xiàn)在的心情。
綠卿搖搖頭,這點難受不必放在心上,她好慶幸來了西北。
泡了腳,燕扶光把她挪到床上,扯開厚厚的被褥將她裹住。
“我去找藥膏來給你涂一下!
交代之后,他就要離開。
綠卿掙開被褥撲過去,死不放手。
她總覺得眼前這些都是夢,夢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停了,她不想離開他身邊半步。
看出她眼中的害怕焦慮,燕扶光停下,他緩聲說:“我不離開,就站在門口讓他們拿藥膏來,好嗎?”
斟酌下,綠卿點了點頭。
燕扶光就在她的注視下打開房門吩咐了梁非一句,拿到藥膏。
手上、腳上,還有耳朵上,都長了不同程度大小的凍瘡。
燕扶光仔細(xì)著涂抹藥膏,綠卿一直盯著他看。
把她的腳握在手中,他來回揉搓著:“好像這樣會舒服點?”
綠卿坐在他腿上,困意來襲,靠上他肩膀。
燕扶光放輕動作,想等她睡熟了再把她放在床上。
然而,綠卿每次差點要合上眼睛,她就掙扎著不睡熟過去,還非得看見燕扶光,確認(rèn)他還在身邊,才又放松下來。
來回好幾次,燕扶光明白她為什么會有這個動作。
他解開衣裳,索性陪她睡下。
綠卿使勁往他懷里貼,燕扶光摟住她的腰,兩人親密無間地依偎在一起。
折騰一陣,綠卿終于抵擋不住倦意睡著。
這次的夢再不會讓她驚醒,夢里她在沙漠中重新遇見他,原來他沒死。
燕扶光也跟著她飽飽睡了一覺,先她醒來的他不敢隨意離開。
趁綠卿還睡著,他明目張膽地觀察她的變化。
瘦了好大一圈,氣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有多久沒睡好覺了,眼下都是黑青的。
還有說不了話,肯定與他的死訊有關(guān)。
他無聲嘆了好幾口氣,將她抱得更緊。
綠卿醒來時,感覺嘴巴上濕漉漉的,還有點癢。
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燕扶光笑著又親親她的鼻尖,柔聲問:“要起來了嗎?餓不餓?”
她怔了怔,再次抬手觸碰他,確認(rèn)他的存在。
心安定下來后,綠卿勾住他的脖子搖搖頭,黏糊糊湊上去給他欺負(fù)。
她需要更多能證明他不會消失的證據(jù)。
纖細(xì)的手指解開他的腰帶,一雙濕漉漉的美目繾綣纏綿地望向他。
她的熱情撩起了火,燕扶光用被褥把她嚴(yán)嚴(yán)實實裹住,喘著粗氣用更多熱情回應(yīng)了她。
筋疲力盡,綠卿軟著身子蜷縮在他懷里。
大手給她揉著腰,薄唇難舍難分地在她唇上流連,燕扶光低笑:“珍珍,我好想你,好想見你,好想親你,也想欺負(fù)你……”
她沒讓他欺負(fù)嗎?什么都隨著他,他還沒欺負(fù)夠?
綠卿猶豫片刻,手探到被子下,地引著他的手往下……
喉結(jié)滾動,燕扶光克制住,反手將她的手扣住,手指交纏,“忘了我給你說的?不能縱容我!
綠卿搖搖頭,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做不到。
她想什么都由著他,她接受他給的一切。
燕扶光呼吸更加急促,每次他以為綠卿對他的喜歡更多一分的時候,往往她給的不止那一分。
“乖乖,不能再繼續(xù)了!
綠卿羞赧地把發(fā)燙的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他低低地笑著:“珍珍太好了,我不忍心欺負(fù),要是欺負(fù)壞了怎么辦?你管管我啊,你知道我聽你話的,對不對?”
說罷,瞧見綠卿害羞得快冒煙了,他又善解人意地把罪名往自己身上安:“我有時候不節(jié)制,實在可惡!
她搖著頭,不認(rèn)可這句話。
燕扶光喟嘆,垂眸望著懷里的人:“我的珍珍怎么這么好?還好是我的!
綠卿聽了,心想,她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讓她擁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