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琴也沉默了一下,她沒想到提供線索的人居然是徐妙言。
回去后,寄琴把丹紅說的話告訴了綠卿。
“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馬上除夕了!
大好的日子,不要影響大家過年的心情。
綠卿下定決心:“讓無霜去詐詐她,早點(diǎn)把她解決了,不要拖到明年去!
三天后的晚上,綠卿讓曼冬去倚虹院請王嬤嬤過來。
半路,曼冬提著的燈籠忽然滅了,一道飛快穿梭在周圍的身影嚇得王嬤嬤一把抓住丹紅的手臂。
“你們看見什么沒有!有臟東西!”
曼冬四處環(huán)顧,茫然道:“沒有啊,我沒看見。”
丹紅也說:“我也沒瞧見,嬤嬤您怎么了?”
王嬤嬤試圖鎮(zhèn)定,可那道影子穿著一件很像喬絲雨被打死那天穿的衣裳,而且只纏上她一個人,來來回回在她周圍飄蕩,帶起一陣陣陰風(fēng)。
她咽咽唾沫,十分恐懼地將視線往下移。
沒有腳,沒有腳!
她克制不住地尖叫:“啊——!”
“有鬼有鬼!別找我別找我!”
她慌亂地躲到丹紅身后,語速飛快得像念經(jīng),可這些話明顯不能讓她心安。
“不是我不是我,要索命別找我,我沒讓你掐死她,是你自己動手的,要不是你動手害了她和她兒子,太子殿下不會把你打死!不是我,你去找她,找她!”
王嬤嬤忽然瞥到曼冬,她神志不清地拽過曼冬,擋在自己身前。
“是她們錦籜院!害你的人在錦籜院!”
丹紅和曼冬使勁把動靜鬧大,守在花園的侍衛(wèi)很快過來。
王嬤嬤被嚇慘了,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神神叨叨躲在丹紅和曼冬身后,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魏側(cè)妃,你要找就去找她……”
話音剛落,曼冬爆發(fā)了。
她甩開王嬤嬤,憤怒地直視她:“王嬤嬤說什么?原來我們主子和小公子是你害的!是你害魏側(cè)妃被喬庶妃掐脖子,害三公子被丟下池塘!”
侍衛(wèi)遲疑地看了眼王嬤嬤和曼冬。
一邊是太子妃身邊的管事嬤嬤,一邊是魏側(cè)妃的丫鬟,他們兩邊都不敢得罪。
曼冬鼓起眼睛:“還看?!不趕緊把她抓起來,想等殿下把你們的皮扒下來?!”
侍衛(wèi)們虎軀一震,顧不得那么多,把王嬤嬤鉗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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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被抓,驚動了寧華月。
寧華月叫來靈韻,邊咳嗽邊問:“誰抓的王嬤嬤?憑什么抓她?!”
府里她才是女主人,她身邊的人,別人沒資格隨意處置!
靈韻眼眶漫出淚水,手忙腳亂地替寧華月披上衣裳:“奴婢聽人說,錦籜院的人說王嬤嬤故意讓喬庶妃去花園找魏側(cè)妃報復(fù),所以才害了魏側(cè)妃和三公子受傷……”
寧華月捂著胸口喘氣:“胡言亂語!證據(jù)呢?!”
靈韻邊哭邊順著她的后背拍:“您不能出去受涼,不然不去了……”
“不行,王嬤嬤肯定是冤枉的,錦籜院那賤人算計她,我必須去一趟!她把我當(dāng)什么了,我身邊的人說抓就抓!”
寧華月一步三喘,靈韻只好叫人抬轎子讓她坐上去。
等出了倚虹院,被告知王嬤嬤人已經(jīng)在鶴鳴院了,寧華月心底微震。
可她還是不死心,對綠卿和九哥兒動手的人不是王嬤嬤,她們還想對王嬤嬤做什么?
“快點(diǎn)!”她再次出聲催促。
一路來到鶴鳴院,綠卿站在燕扶光身邊,望向神色慌張的寧華月,屈膝行禮:“見過太子妃!
“你少給我假惺惺!你沒資格動我身邊的人!”
寧華月抬起來的手指差點(diǎn)戳到綠卿的眼睛,燕扶光眼底劃過一絲不耐,壓下她的手,想將綠卿護(hù)到自己身后。
綠卿躲開他的手,無懼無畏地站在寧華月面前,有條不紊道:“是與不是,太子妃一人所言不算數(shù),聽聽在場的人怎么說,你再判斷判斷你的人是不是無辜的。”
曼冬站出來,義憤填膺地說道:“奴婢親耳聽見,王嬤嬤讓喬庶妃去池塘邊找魏側(cè)妃!她做賊心虛,奴婢們都沒看見什么,就她一個人被嚇到!”
寧華月冷冷道:“她被嚇著了,胡言亂語而已,如何當(dāng)?shù)昧苏??br>
綠卿上前一步,她抬起王嬤嬤蒼白失神的臉:“太子妃與王嬤嬤主仆情誼深厚,是不是真的,你看看她的眼神不就能判斷出來了?”
寧華月盯著王嬤嬤,手指漸漸攥緊,她猛地撇開臉。
“本來我也是不相信的,因?yàn)槲遗c王嬤嬤無仇無怨,但她方才讓那臟東西去索我的命的時候,我不得不相信!本G卿松開手,用手絹擦擦手指,“出事那天,王嬤嬤去了沁芳院,她走后,喬庶妃就去了花園,這事看見的人不少,太子妃也該知道吧?哦不,這事太子妃應(yīng)該才是最清楚的人,之前是我想錯了,王嬤嬤一個下人,為何要……”
她作出后知后覺的模樣,害怕地抖了抖肩膀。
王嬤嬤看見燕扶光幾乎下意識就要抬起手臂攬住綠卿,再看看她孤零零的小姐,她緊緊閉了閉眼睛,果斷道:“奴婢認(rèn)錯,不過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和喬庶妃聊閑話的時候提到了一下魏側(cè)妃,奴婢也不知道喬庶妃當(dāng)時為何會一下失去理智,此事是奴婢的過錯,奴婢認(rèn)罰。”
她不想把寧華月牽扯進(jìn)來,她很明白,太子是站在魏側(cè)妃那邊的。
綠卿神情漠然,她輕聲問道:“那你提到了什么,她才會想要我的命,想要我孩子的命?”
王嬤嬤額頭上滲出汗珠,她腦子亂了:“奴婢、奴婢讓喬庶妃別悶在屋里,出去走走,花園里景色好……”
“是嗎?可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
“奴婢被嚇到了,一時胡言亂語,是奴婢的錯!
她爽快認(rèn)下,可決口不承認(rèn)自己是故意的。
綠卿笑了:“如果你問心無愧的話,我想問問,你從花園要走的丫鬟去哪兒了?”
王嬤嬤打了個冷顫,牙齒不受控地上下磕碰,咯咯咯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