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小公子身上的溫度降下來了,臣也把脈過,較昨晚的情況來說已是大好……”
“孤問你,為何小公子還醒不過來!”
太醫(yī)屈膝跪下去:“臣……臣也不知……”
燕扶光下一刻就把陰鷙的目光投向他。
太醫(yī)語速飛快地邊磕頭邊說:“還請?zhí)拥钕略俚鹊龋⌒」臃幍臅r間晚一點,說不定再晚點就會醒來!”
他運氣好,半盞茶過后,九哥兒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燕扶光握住那只小手,輕輕喚他:“九哥兒?”
奈何九哥兒并未完全清醒,他說著胡話:“看魚……娘親……打她……”
說完,小嘴咕噥咕噥又喃喃著:“害怕……嗚嗚嗚……”
燕扶光馬上去摸著他的腦袋說:“不怕不怕,父王在,不怕!
九哥兒沒給燕扶光任何反饋,他閉上眼睛又陷入了昏迷。
太醫(yī)覷著燕扶光的臉色說:“小公子醒來,證明藥下得有用,養(yǎng)幾天徹底退熱了,便會清醒!
燕扶光信了他的話,起身去到東廂房。
推開門時,瀾哥兒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著了,不過他看起來在發(fā)呆。
燕扶光開門的聲音他都沒聽到,直到肩膀被拍了拍,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父王?”
“嗯。”燕扶光在他對面坐下,倒了杯早已放涼的茶水潤潤嗓子,“你娘親和九哥兒剛才醒了一回!
瀾哥兒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娘親和九哥兒還好嗎?”
燕扶光看了眼床上那小團拱起來的被子,小聲說:“趁聿哥兒還在睡,你過去看一眼吧。”
聿哥兒太小,他總怕嚇著孩子,本來這事就對聿哥兒留下了陰影。
瀾哥兒點點頭,回到床邊觀察了一下聿哥兒,確認他還睡著的,這才牽住燕扶光的手去了綠卿和九哥兒這邊。
綠卿脖子上的傷被包扎起來了,瀾哥兒卻還是能想象得出傷得有多嚴重,他忍著沒哭。
來到九哥兒身邊,瀾哥兒伸出手輕輕碰碰九哥兒的額頭,眼眶含淚地說:“燙……”
燕扶光解釋:“再服藥下去就會降溫。”
瀾哥兒雙手捂住臉,靠在燕扶光懷里悶悶地哭。
嘆息聲在頭頂上響起,燕扶光對他說:“這兩天就先不用去讀書了,父王要看著娘親和九哥兒,聿哥兒就交給你了。”
肩上有了責(zé)任,瀾哥兒很快平復(fù)好自己的情緒,抹抹淚又是一個小小男子漢,他點點頭鄭重地答應(yīng):“好,我會照顧好聿哥兒的,我是哥哥!
燕扶光的大手握住瀾哥兒的肩膀:“我兒子真厲害!
瀾哥兒看著燕扶光給九哥兒喂了藥,他才回東廂房。
綠卿漸漸好轉(zhuǎn),九哥兒也清醒過來。
或許是體驗過差點失去的痛苦,綠卿恨不得把眼珠子安在九哥兒身上,時時刻刻都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燕扶光也勸她多顧惜自己的身體,可說了幾遍綠卿也不聽,而且看著九哥兒越來越消瘦的臉頰,他也不忍心。
這次溺水,傷了九哥兒底子,他每天都在反反復(fù)復(fù)地發(fā)燒,有時候溫度高得燙手,直接燒得他陷入昏迷一直啼哭卻叫也叫不醒。
綠卿時?粗蓿砩险拚匏恢。
為此,燕扶光特意去求了兩幅道符回來,他把道符折成八卦形,裝入錦囊中,再將錦囊掛在九哥兒床上。
幾天后,九哥兒好些了,雖然還是會動不動發(fā)熱,可再不會像之前那么嚇人。
綠卿顧不上自己,一有時間就陪在九哥兒身邊。孩子生病了,最依賴娘親,而且她根本舍不得離開九哥兒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