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絲雨毀容了。
剪刀刺破她的左臉,劃出一道很深的痕跡,府醫(yī)用了好長時間才把血止住。
季明珠跪在沁芳院里,明明秋意涼涼,她卻跪出了滿頭大汗。
喬絲雨痛苦的呻吟聽得人絕望,那么深的傷口,府醫(yī)說根本沒有完全恢復(fù)的可能,再好的藥膏也不可能徹底把這道疤去掉。
綠卿在一旁看了會兒,血腥味太濃,她很快便出來了。
陳清姿問:“她怎么樣?”
綠卿抿著唇搖搖頭:“還在包扎!
她把視線往門外投去,將季明珠狼狽的身影看進(jìn)眼中。
季月杉才進(jìn)了大牢,季明珠又把喬絲雨毀容了,她們姐妹倆,是真的不把季巡的命當(dāng)命。
陳清姿見綠卿面色不大好,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季侍妾這次做得太過了,等太子和太子妃處置她吧。你是不是嚇著了?”
綠卿老老實(shí)實(shí)點(diǎn)頭:“傷口很深,再往上一點(diǎn)就要傷到眼睛了。”
剛才她瞥了一眼,猩紅的血肉翻開,隱隱能看見白色的骨頭。長長一道傷口,從喬絲雨左眼往下劃過,幾乎貫穿她的左臉。
陳清姿把綠卿摟住,拍拍她的肩膀:“別害怕,這是意外!
綠卿輕輕“嗯”了聲。
內(nèi)室漸漸沒了喬絲雨的痛呼聲,府醫(yī)出來說她哭昏過去了。
“那就先這樣!标惽遄俗鲋髯屍溆喔t(yī)離開,剩下江醫(yī)女在沁芳院,“季侍妾送去倚虹院,先交給太子妃。”
綠卿和陳清姿走到門外一看,季明珠也暈倒在了地上,但是路過的下人誰都不敢上去扶她,她就這樣倒在地上,雙目緊閉。
都這個時候了,不會有人再同情季明珠。
綠卿叫來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婆子:“把她送去倚虹院!
寧華月一聽說綠卿和陳清姿把這個燙手山芋丟來,她便不耐煩地?fù)]手:“關(guān)起來,讓人好好盯著!
毀容不是小事,季明珠這個侍妾恐怕也是當(dāng)不成了,就是還不知道,燕扶光會怎么處置她。
而另一邊,剛從大牢打點(diǎn)出來的季巡,拖著疲憊的步伐,將將踏進(jìn)季府的大門,就被季夫人哭天喊地地抱住,
“老爺!明珠闖禍了,您救救她!”
季巡一個頭兩個大:“又怎么了?”
“是以珍那丫頭求人帶話回來,說明珠把府中一個庶妃給、給毀容了!”
轟隆——
這個消息就像一道驚雷劈在季巡腦袋里,他嘴唇開開合合,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最終兩眼一黑,陷入昏迷。
燕扶光回到府中,徑直去了倚虹院。
幾乎后院的人都被叫來,但誰都不敢在這樣的氣氛下多嘴,紛紛縮著脖子,等待燕扶光到場。
綠卿站在游廊下,只見燕扶光沉著臉從人群中間穿過,坐在她旁邊事先準(zhǔn)備好的椅子上。
“季氏打二十大板。”
季明珠被拖出來,人還沒醒來,寧華月讓王嬤嬤在她身上潑了一桶水。
嘩啦——
季明珠渾身濕透,她茫然地睜開雙眼,還未來得及為自己辯解,板子就落到了身上。
每一板子都是實(shí)打?qū)嵉挠昧Γ久髦樽铋_始還尖叫了幾聲,接著卻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從后腰處往下,一片血肉模糊。
季明珠奄奄一息,腦袋耷拉著,呼吸也很微弱。
以珍一直在磕頭,腦門上血跡斑斑,她不敢出聲求情,只能以這種方式試圖讓燕扶光消氣,留季明珠一命。
寧華月這時候當(dāng)起了好人,她溫聲勸說:“殿下息怒,事情發(fā)生了無可挽回,季侍妾也得到了懲罰,您不如去看看喬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