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華月梳妝打扮一番,被攙扶著在軟椅上坐好,背后給她塞了一個軟枕讓她可以靠著。
聽說了綠卿已經(jīng)將雪兒打發(fā)出府的事情,寧華月習慣性找茬:“魏側妃這么做,太子殿下可知曉?”
綠卿回答:“已經(jīng)給殿下稟告了。”
雖然她應該告訴了燕扶光,而且燕扶光也沒有反對,但還是有很多人不樂意。
“聽說你還把季侍妾禁足了?”
“是的!
寧華月看她神色淡然,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想過事先給自己這個太子妃說上一聲就做了決定。
“咳咳……殿下是讓你和陳側妃多打理家事,沒說讓你越過我!”
她怕病好以后,管家權就被會綠卿和陳清姿倆人緊緊握在手里,奪了她的權。
綠卿好笑解釋:“您還病著,殿下也說了,讓我們非必要,不要打擾您養(yǎng)病。若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勞煩太子妃,您的病何時能好?”
陳清姿幫腔道:“把白侍妾送去莊上的事,魏侍妾與我商量過,我們兩人意見一致。至于季侍妾,她如此沒有規(guī)矩,魏側妃只罰她禁足,已是仁慈!
這下寧華月的危機感更重了。別人家府里,側妃之間斗得最厲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怎么到了她們府里,兩個側妃莫名處得來?她倆站在一起去了,可不就把寧華月自己放在另一邊對立嗎?
寧華月忽然感覺頭暈。
綠卿見狀,半點不拖沓地說:“太子妃身子不適,今兒的請安就到這里吧,你們快把太子妃扶回去歇著,別勞累。”
寧華月不甘心也沒用,她的身子大不如前,太醫(yī)說傷到了底子,很難再養(yǎng)回來。
“咳咳,嬤嬤,我的管家權不能丟,我想讓你幫我管事,這樣等我好了,再接手也方便!
她想從燕扶光那里把屬于她的管家權要回來,放在王嬤嬤手上可比放在那兩個人手上讓她放心多了。
王嬤嬤無奈,答應了她。
燕扶光聽到方進寶提了一嘴這事,他抬了一下眉毛:“權力,什么時候都放不下這個,那便隨她去,累死了別怪在我身上就好。”
方進寶虛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您說的都是什么話?”
“把這事也往寧家透露一下,省得寧見山老是在我耳邊念叨!”
燕扶光被話多的老丈人絮叨煩了。寧華月中毒后,寧見山經(jīng)常在他這里打聽女兒的消息,抹著眼淚說他和寧夫人養(yǎng)大這樣一個女兒有多不容易。
他想聽什么燕扶光清楚,無非是想從自己口中得到一句保證,保證今后都尊重寧華月太子妃的身份。
可燕扶光裝作不懂他的意思,下藥是徐皇后讓徐妙言做的,與他何干?他們寧家,愛站在誰那邊就站在誰那邊。
一封密信寫完,他封好信封,交給梁非。
“去錦籜院!
忙活了一整天,終于可以歇息了,燕扶光只想在錦籜院里,好好享受享受寧靜的時光。
綠卿每天有練字的習慣,一開始只是為了把字寫好,完成阮夫子布置下來的任務,到了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從練字的過程中,感受到愉悅。
寄琴小聲提醒她:“主子,王爺……不,是太子殿下來了!
綠卿頭都沒抬:“嗯,我知道了,待會兒就過去!笔诸^上的事沒完成,她不著急去見燕扶光。
燕扶光等了會兒,沒等到綠卿,等到的是快快樂樂下學歸來的瀾哥兒。
瀾哥兒眼中閃著小星星,驕傲地往燕扶光面前一站:“父王!夫子今天夸我啦!”
他軟軟乎乎地靠在燕扶光膝上,小嘴叭叭講個不停:“夫子還說我寫的字有進步,記性也好,昨兒學的功課也學得好……”
燕扶光摸摸他的小腦袋:“之前你娘親給父王提過,你一個人讀書確實孤單。父王給你找了三個伴讀,過兩日就讓他們來陪你讀書!
瀾哥兒揚起大大的笑臉:“真的嗎!”
“真的,他們也開蒙了,讀書不比你差,瀾哥兒今后要努力了。”
燕扶光對自家兒子的事不可能不上心,前前后后挑來挑去,才給瀾哥兒挑出了三個小伙伴。
當時放出話,說要給瀾哥兒找伴讀,許多朝臣都特意在燕扶光面前提及自家兒孫,隨著熙和帝立太子,燕扶光兒子的伴讀就等同于香餑餑,誰都想厚著臉上來啃上一口,也相當于為自家子孫后輩提前找條捷徑不是?
綠卿放下筆洗手過來,正好聽見這個好消息。
她笑呵呵摸摸瀾哥兒的臉,鼓勵道:“我們?yōu)懜鐑汉軈柡Γ院笥辛税樽x,讀書一定會更用心。”
瀾哥兒專注力好,做事一絲不茍,而且在讀書這件事上很有天賦,這些綠卿都是知道的。
她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
瀾哥兒迫不及待了,他纏著燕扶光打聽伴讀們的名字性情,燕扶光不堪其擾,只想和綠卿挨著,便打發(fā)他去問方進寶。
“方進寶知道,讓他給你介紹!”
瀾哥兒笑眼彎彎地看著燕扶光,直白地揭穿他:“父王只想和娘親說話,我知道!”
綠卿有點不自在,動了動被燕扶光握住的手。
燕扶光卻毫不避諱地摟住綠卿:“就是這樣,瀾哥兒說得沒錯,今后父王希望你有點眼力見兒。”
瀾哥兒好脾氣地應下,快快樂樂去找方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