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冬不等寧華月發(fā)話,一溜煙跑了個老遠。
綠卿這才抬頭,眼底浮出一絲涼意:“錦籜院的丫鬟還算伶俐,不至于找不到去鶴鳴院的路,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留著豈不是沒用?王妃娘娘您認(rèn)為我說的有道理嗎?”
放著自己院子的丫鬟不使喚,非要來錦籜院面對面對她耍威風(fēng),寧華月陰陽怪氣也以為這樣能刺激綠卿,可落在綠卿眼里,她越來越?jīng)]有身為王妃的尊嚴(yán)。
“您一直倡導(dǎo)節(jié)儉,依我看,不中用的下人趁早遣散了,也能為王府省下一筆開支。”綠卿雙眸清澈,口齒清晰地道,“想必您那么節(jié)儉,一定會認(rèn)同我的建議!
寧華月被堵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咬著牙道:“魏庶妃不得了,如今和我說話也是這般口吻了?若是王爺知道,不知會不會縱容你!
綠卿垂眸掩飾眼底的諷刺,她道:“王妃娘娘為何如此生氣?我哪句話說錯了嗎?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您,還請您包涵。”
寧華月閉了閉眼,她就不該來這錦籜院,花草樹木、主子下人,沒一樣是看得順眼的!
曼冬腳程快,鐘嬤嬤和方進寶放下手頭的事來了錦籜院。
寧華月又?jǐn)[出正妻的架子說了一堆埋怨的話,鐘嬤嬤聽了只說一句話:“都是王爺?shù)拿,奴婢們不敢違抗!
方進寶也說:“鶴鳴院奴才多,殿下只讓魏庶妃侍疾,還請王妃娘娘管束好府里,為王爺分憂!
寧華月一頓,心里舒坦點了。
她聲音帶著刻意的高昂,眼神從季明珠等人臉上掠過,輕飄飄落在綠卿身上,“我是王妃,理當(dāng)為王爺分憂,還請魏庶妃照顧好王爺,出了什么事我一定唯你是問!
綠卿暗自嘆息,她被夾在中間,一點好處討不到,真是難。
“王妃娘娘放心!
烏泱泱一群人總算是走了,綠卿斜靠在軟榻上讓丫鬟給她捶腿。
寄琴看她似乎有點疲倦,輕聲問:“您要用點晚膳嗎?”
綠卿擺擺手:“不必了,我在鶴鳴院簡單用了點兒,你讓人準(zhǔn)備一下,我想沐浴歇息了!
寄琴領(lǐng)命退下,綠卿悄悄摁了摁后腰。
自從江風(fēng)服下解藥情況好轉(zhuǎn),熙和帝也把調(diào)查幕后黑手的事情攬了過去,燕扶光肩上的擔(dān)子卸下,人跟著瘋起來。
臥房里被他們糟蹋得亂七八糟,綠卿實在沒那個臉面對鶴鳴院收拾的下人,所以今天早早從鶴鳴院逃出來。
腰酸腿疼,稍微動動就不舒服,綠卿沒忍住抽了口涼氣:“嘶……”
小丫鬟被嚇了一跳:“奴婢不是故意的……”
綠卿紅著耳尖,含糊道:“沒事,繼續(xù)。”
她明天不想去鶴鳴院了!
鳳儀宮。
徐皇后關(guān)上門和燕羨之商討如何讓燕扶光早點死。
“本來我還懷疑燕扶光或許根本沒有中毒,但皇上去了一趟王府回來,說他確實中毒了!毙旎屎蟠瞪⒉杷镲h出來的那縷熱氣,唇邊勾出一抹陰狠的笑,“太醫(yī)院我已經(jīng)吩咐過,解藥一時半會兒研究不出來!
燕羨之表情有點懷疑:“解藥除了太醫(yī)院,其他人研制不了?”
徐皇后肯定道:“若是沒見過,想研制解藥難如登天!
這種毒藥他們徐家有,燕羨之長大后徐皇后給過他,除此之外,除了死人應(yīng)當(dāng)就沒有誰見識過了。
她解釋完,忽然想起來什么,凌厲的眸光直射燕羨之:“你出過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