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姿搖搖頭,沉聲道:“待府醫(yī)來了再說!币娴氖撬氲哪菢樱泻缭旱淖镞^就大了。
很快,江醫(yī)女和幾個府醫(yī)全都到場。
寧華月此時腦袋清醒了一點,指揮著與她關(guān)系最密切的一個府醫(yī)說:“給她看看,怎么好端端地暈倒了,還流了血!
府醫(yī)點點頭,搭上綠卿的脈搏,半晌一動不動,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他張著嘴,看了寧華月好幾眼,好似那些話很難說出口。
寄琴跪在榻前,抓住綠卿的手,哭得滿臉淚痕,焦急問道:“魏庶妃到底怎么了,請您如實相告!”
無奈之下,府醫(yī)動動嘴唇,嘆息道:“魏庶妃,小產(chǎn)了……”
“怎么會?。
寧華月差點就要吼出來:她根本沒懷孕,怎么會小產(chǎn)!
“你們!再診!”她指著其他府醫(yī),還是不愿意相信她聽到的那些。
一個個府醫(yī)上前診脈,結(jié)論都一樣。
輪到江醫(yī)女,她沒忍住隱含埋怨地對寧華月說道:“魏庶妃形勢嚴峻,如果再不止血,恐怕會有性命之憂。王妃娘娘即使不愿相信也沒辦法,總不能因為您的不可置信,耽擱了魏庶妃!”
季明珠皺著眉站在人群外圍插話:“是啊,人還是你的丫鬟推倒的,你不及時救人,反倒是懷疑起府醫(yī)們,到底是何居心?”
寧華月怒喝:“閉嘴!”她心里亂糟糟的,渾身力氣被抽走,“既然小產(chǎn),那就該怎么辦怎么辦!趕緊的!”
江醫(yī)女經(jīng)常在錦籜院走動,與綠卿交往不一般,而且她還是女子,自然當(dāng)仁不讓承擔(dān)起救治綠卿的責(zé)任。
陳清姿做主把空間留給江醫(yī)女和幾個丫鬟,將多余的人趕了出去。
倚虹院游廊下,陳清姿睨了眼跪在一邊的蘭心,提醒寧華月:“王妃,魏庶妃因你的這個丫鬟小產(chǎn),恐怕你該拿出點態(tài)度出來了!
蘭心高聲喊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摔倒的!她陷害我——”
啪——!
陳清姿的丫鬟春玉接受了自家主子的示意后,上前給了蘭心一耳光。
寧華月深知此事過于巧合,蘭心多半委屈,她護短地瞪回去,將要開口,卻被陳清姿搶先。
“魏庶妃小產(chǎn),王爺今日會回府,王妃還是不要急著包庇這樣的丫鬟了,想想如何與王爺交代吧。”
頓時,游廊下鴉雀無聲。
差點忘了,今日是燕扶光回京的日子。
綠卿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江醫(yī)女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堪堪止住。
一盆盆用來清洗的水被染紅端出去,門口的陳清姿眉頭緊鎖,忙問:“魏庶妃情況還好嗎?血止住沒有?”
“回陳側(cè)妃的話,江醫(yī)女還在診治,奴婢不知。”
陳清姿遂擺擺手讓人下去,她看了眼時辰,說道:“今日不能進宮了,勞煩王妃娘娘派人去給皇后娘娘說一聲!
府里出了這樣的事,她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沒心沒肺進宮赴宴,豈不是遭人詬。
況且,綠卿“小產(chǎn)”并非她自己不小心,其中的彎彎繞繞不弄明白,對誰都不公平。
寧華月一顆心沉到了底,她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徐皇后這個消息。
“……我這就派人進宮。”
寧華月深呼吸幾下,見錦籜院的曼冬站在后面,肚子里滿是火氣把人叫到了面前。
“你們庶妃有孕的話,身邊人怎么會沒有察覺?魏庶妃已經(jīng)有過懷孕生產(chǎn)的經(jīng)歷,按說不應(yīng)該察覺不到啊!彼什幌逻@口氣,本來想算計綠卿,反而被她將計就計反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