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兩邊一直在想,要不要找時機從特警隊退出來。”
紀棠詫異,她抬頭看他。
“你說什么?”
徐瑾屹指腹落在她眉眼,輕輕摩挲剎那。
“你沒聽錯。我在想要不要從特警隊退出去!
紀棠錯愕好一會兒,她才再次問:“怎么突然有這種想法了?”
徐瑾屹無聲嘆道:“也不是突然之間有的。我留在特警隊,不能像陸嶼照顧晚晚那樣照顧你,不能打理徐氏集團,不能接手徐氏的家業(yè),這也是事實!
這些年,他確實無愧于國家,無愧于自己的職業(yè)。
可是,他卻愧對于徐氏。
愧對于自己的父母。
現在,也愧對于自己的妻子。
在特警隊的這些年,大大小小,他出了不知多少次的任務。
又不知多少次槍林彈雨、九死一生。
從他進特警隊的第一年開始,每一次出任務,徐天瑞都會悄悄問秦裕局長,具體哪天出任務,又是哪天回來。
雖然徐父徐母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徐瑾屹清楚,他們身為父母,他出的每一次任務,他們都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在從前,每天擔心他生死安危的人,是他父母。
而現在,又多了他的妻子。
在未來,還會再有他們的孩子。
這樣的生活,真的要長久持續(xù)嗎?
自從紀棠懷孕后,每一次他不得不離開、將她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家里的時候,徐瑾屹總是會想到這個問題。
當前他進特警隊的初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徐崢夫婦,因為容五爺。
可現在他已經親手搗毀了M國,親手讓容鋮落網,圓了當初進特警隊的最初夢想。
那他現在,是不是也該,去盡身為子女、身為丈夫、甚至將來身為父親的責任了?
第二天,到湘城特警分隊時,見徐瑾屹似乎有心事,季修延來到中隊長問怎么回事。
“隊長,是不是在愁即將出的任務?我聽說這次的任務,又是個很角色。”
非常難啃的硬骨頭。
徐瑾屹回神,“倒不是。我只是在想,這些年將所有精力付諸于任務,從而忽視了家人和身為子女的責任!
特警隊的每一個成員,無論什么時候,他們都可以問心無愧的說無愧于職業(yè),無愧于國家,無愧于自己那一身的警服。
可唯獨,他們愧于家人。
愧于家庭。
像誅狼特警隊的成員,其中將近一半,是孤兒出身,因為這樣的人,更無牽無掛,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可也有一半,是純靠天賦入選。
就比如徐瑾屹這種。
是當初國家秘密培養(yǎng)的百年難遇的特警天才。
不管是天賦、還是能力,或者是勘破案件的速度和準確力,都遠超特警隊的其他成員。
聽著徐瑾屹這句話,季修延也道:
“人不能兩全,我們將生命完全奉獻給了職業(yè)和任務,在家庭和子女這一塊,自然是不合格!
季修延看向徐瑾屹,斂去了平日中的沒個正形,正色說道:
“隊長,你和我們還不一樣,其他的那些兄弟,要么就是孤兒出身,要么就是家里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但是隊長你……徐氏除了你,再沒有別的繼承人了,徐董事長除了你,也沒有別的兒女了!
頓了頓,他又道:
“如果隊長退出特警隊的話,于情于理,所有人都是支持的。身為兄弟,我更是支持。”
這些年徐瑾屹對特警隊的奉獻,對整個局里的奉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