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他拽住她,不讓她走。
陸嶼坐在沙發(fā)上,蘇宛辭剛站穩(wěn),就被他握住手腕拉住。
她眼神飄轉(zhuǎn),覺得被他抓著的那片皮膚都是燙的。
陸嶼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怕她再自責(zé),轉(zhuǎn)變一下她的心情。
但現(xiàn)在看到自家小姑娘羞憤的模樣,握著她手腕的手指不自覺攥緊。
男人喉結(jié)上下滾動,眸色如濃墨暗涌。
“真的不想試試?”他又問了一遍。
只不過這次,男人嗓音低啞了不少,
他邊問她,指腹邊緩緩在她手腕內(nèi)側(cè)研磨打轉(zhuǎn)。
大有一副勾人的男狐貍的即視感。
蘇宛辭像是甩燙手山芋一樣慌亂甩開了他的手,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
“我困了,去睡會兒,你……你自己試吧!”
陸嶼:“?”
這他怎么自己來。
他是幫他的小姑娘找記憶。
她人跑了,他怎么幫?
直到蘇宛辭身影從旋轉(zhuǎn)樓梯拐角消失,陸嶼才低笑著收回目光。
半個多小時后,陸嶼接到曾弘打來的電話。
主要是針對上次他說的孕吐反應(yīng)一事。
曾弘在電話中說道:
“宛宛這種情況,其實主要是因為催眠效力的那支針劑!
“如果沒有那支針劑,宛宛之前也沒有經(jīng)歷催眠的話,她的孕吐反應(yīng)不會這么劇烈!
“你可以理解成,這種孕吐現(xiàn)象,是身體機能在和那支針劑的效力做抗爭!
“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宛宛只要一天不恢復(fù)記憶,這種劇烈的孕吐癥狀就不會減輕。”
***
第二天下午。
蘇宛辭陪著團子和薩摩耶在花園里玩,中途小團子一直在地上打滾,露著雪白的小肚皮朝著蘇宛辭“喵嗚喵嗚”的叫。
看懂了它的意思,蘇宛辭蹲下身,揉著它的小肚皮。
如愿以償被揉肚子,團子舒服的發(fā)生“咕嚕!甭。
旁邊的小薩摩耶吃醋,嘴巴輕輕咬著蘇宛辭的衣角,讓她也給它擼毛。
耐不住兩只小家伙的鬧騰,蘇宛辭一手一只,耐心地順著兩只小家伙的毛。
等它們兩個不再鬧騰,蘇宛辭準備起來的時候,眼前卻驟然一黑。
身體猛地一踉蹌。
還好身旁就是桌子,蘇宛辭手撐在桌沿,才勉強穩(wěn)住身影。
心臟‘砰砰砰’的亂跳,腦仁也嗡嗡的疼。
蘇宛辭正打算去二樓找陸嶼,還沒邁開步子,一道久遠卻低弱的聲音冷不丁在腦海深處響起。
【我們結(jié)婚吧!
【整個湘城都知道我陸嶼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和我結(jié)婚,不可能只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
【為什么答應(yīng)和我結(jié)婚?】
【想睡你!
……
【不怕我把你家底敗光?】
【你老公家底厚得很,陸太太可要努力了!
【寶貝兒是水做的嗎?稍微用點力就掉金豆子。】
……
【寶貝兒,我想要個和你的孩子!
【‘陸太太’的身份,我心甘情愿讓你占一輩子!
……
【晚晚,還是那句話,我這個人很自私,一旦愛上,便不想放手!
【所以我們這段婚姻,從領(lǐng)證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離婚!
……
【陸嶼,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當然會,這一生一世,我都不會放開我的晚晚。】
……
繁雜而破碎的畫面,太多太多,好似一瞬間擠入了腦海中。
蘇宛辭額角疼得快要裂開。
死死攥緊的手心里,全是濕濡的冷汗。
過去那半年,所有的畫面,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打碎,變成了一片一片破碎的碎片,凌亂的鉆進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幾秒鐘,也或許是幾分鐘,
在看不見的腦海深處,仿佛有一根弦,串聯(lián)著那些記憶碎片,將過去所有的一切,一點一點有序而快速的連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