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母的視線挪到陸嶼身上。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質(zhì)疑和嫌棄。
“孕期需要做孕婦餐,你知道怎么做孕婦餐嗎?什么都不懂,我把我兒媳婦交給你,我能放心?”
陸嶼靠在椅背上,懶懶抬了抬眼皮,掀唇回道:“您之前不是給了我一大堆傳家寶么?吃完飯我就去背,兩天之內(nèi)一定能背熟!
他記得,那堆“傳家寶”里,好像就有一本食譜。
陸母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他去背那些孕期的書,提前了解一些理論經(jīng)驗(yàn),免得什么都不會,盡幫倒忙。
現(xiàn)在目的達(dá)成,她也不多說別的。
痛快改口:“行,這次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媽我可沒逼你。就兩天時間,兩天后,我親自來檢查!
說完,陸母也沒多留,知道晚晚還沒恢復(fù)記憶,最好是讓他們夫妻兩個多相處相處,增加一些感情。
她拿起一旁的餐盒,沒忍住捏了捏自家兒媳婦的臉,笑道:“小晚晚,媽先回去了,這小子要是敢欺負(fù)你,你隨時給媽打電話,媽親自來收拾他!
蘇宛辭溫聲應(yīng)著。
吃過飯后。
陸嶼帶著蘇宛辭去了四樓。
聞著花香,兩人漫步在姹紫嫣紅的花色中。
身后還跟著兩只甩不掉的小尾巴。
半個小時后,消了消食,陸嶼正打算帶著蘇宛辭下去,外面忽然響起了“轟隆隆”的悶雷聲。
傍晚六點(diǎn)多的時間,外面的天還沒黑。
但由于迅速聚攏的烏云原因,天色很快暗沉下來。
湘城春末的天氣反復(fù)無常,白天風(fēng)和日麗,到了晚上,卻驟然間下起了大雨。
噼里啪啦如豆般大的雨滴砸在透明玻璃上,很快匯聚成了一汪蜿蜒的水痕。
遠(yuǎn)處的天空不時有閃電劃過,緊接著,便是一道又一道的響雷。
受那天蘇宛辭墜海的影響,陸嶼現(xiàn)在看到這種天氣,腦海中便不自覺浮現(xiàn)那天在大海中絕望找人的一幕。
男人垂于身側(cè)的手指頃刻間攥緊。
眸色幽暗如淵。
他擋住蘇宛辭看向窗外的視線,輕聲問道:
“外面下雨了,晚晚困了嗎?我?guī)慊厝ズ貌缓茫俊?br>
蘇宛辭目光收回,低垂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不安。
這種電閃雷鳴的天氣,蘇宛辭是最不喜歡的。
心口悶悶的,就連喘氣,都喘不上來。
“回去吧。”兩秒后,她說。
……
到了臥室,陸嶼將團(tuán)子和小薩摩耶扔了出去,又拉好窗簾,才折回床邊。
他揉了下蘇宛辭的發(fā)絲,“窗戶和窗簾都關(guān)好了,別怕,這里很安全,安心睡覺就行!
在陸嶼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袖口忽然被輕輕扯住。
他動作倏然頓住。
轉(zhuǎn)頭看向蘇宛辭。
小姑娘眼睫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著,眼底似有剎那的糾結(jié)一閃而過。
“怎么了?”他問。
蘇宛辭抿了下唇角,窗外再次響起一聲震耳雷聲。
“你今晚……能留下來嗎?”
聽著這話,陸嶼眼底異色迅速掠過。
他順著袖口那白皙的指尖,將她的整個手包裹在掌心。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托著她的下頜,漆眸注視著她眼底,口吻中雋著淡淡的笑意和諧謔。
“不怕我對你做什么嗎?”
她昨天初見他時,那種下意識躲避的動作他還記憶猶新。
可這次,蘇宛辭卻直直對上他的視線,語氣輕緩,字句清晰反問:
“可我們不是夫妻嗎?”
陸嶼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心跳都仿佛因她這句話漏了一拍。
如果不是她懷著孕,放在以前,她若是對他說這種話,他定然會將她壓在床上,從內(nèi)到外狠狠欺負(fù)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