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讓她越來越怕他。
可是剛才,或許是被“秦珩”那兩個字刺激到,又或許是她剛才只那么抬頭愣愣的看著他,連句“不是、沒有”都吝嗇說。
以至于徐瑾屹忘了去收斂身上的冷肆氣息和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紀棠只覺得心臟說不出的發(fā)緊,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她下意識低頭,指尖已經(jīng)先一步越過大腦,甚至連屏幕上的備注是誰都沒有注意,慌亂的按下了接通鍵。
下一秒,幾乎就在電話接通的同一時刻。
落針可聞的包廂中,秦珩的聲音突兀傳來,驟然打破了一室的冰霜冷冽。
“棠棠姐,你現(xiàn)在在哪?我現(xiàn)在在劇組外面,我立刻去接你,中午我先帶棠棠姐去吃飯,下午的時候,我陪你出去逛逛,棠棠姐,你隨便說你想去哪?”
或許是太激動,秦珩說話就像機關槍。
“突突突”的,一旦開了閥門,就停不下來。
就這么被徐瑾屹直直的盯著,紀棠的頭皮都是麻的。
在他這種冰冷的眼神下,她這會兒掛斷電話倒是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再說,她根本沒答應他兩家聯(lián)姻,如果被他這么看一眼,就慫兮兮的掛斷電話,這才更顯得她心中有鬼。
她又不答應嫁他,她的社交,他自然沒資格管。
這么想著,紀棠直接起身去了外面接了電話。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徐瑾屹垂下眸,眼底多了幾分沉肆。
就在包廂門被再次關上的時候,徐瑾屹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他冷掃了一眼,是局里的電話。
“局長!
他聲音并沒有任何異樣。
或者說其中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手機另一端傳來一道莊嚴卻又放緩的聲音:
“瑾屹啊,你今天有時間來局里一趟嗎?之前已經(jīng)結的一個案子,現(xiàn)在出了一點狀況,需要你來幫幫忙!
徐瑾屹:“局長,哪個案子?”
那邊嘆息一聲,“去年中旬誅狼隊接下的那樁!
徐瑾屹心中已經(jīng)明了。
他問:“什么時候過去?”
對面遲疑了一下,隨后說:“越快越好。”
說罷,又加了一句:
“瑾屹啊,誅狼隊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次,我也不想耽誤你們的休息時間,可這次……”
局長話中無奈盡顯。
徐瑾屹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如果只是出了普通的亂子,局里自然有人可以處理。
再不濟,可以找誅狼隊的季修延他們。
但現(xiàn)在電話直接打到他這里來,就說明這次的事情比較棘手。
徐瑾屹淡淡打斷那邊的話,“局長,我馬上過去,最多半個小時到!
那邊一聽,松了口氣。
口吻都輕松不少。
“好,不急,不差一分半秒!
兩分鐘后。
紀棠推門進來。
徐瑾屹也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他注視著她走到對面坐下,桌子上已經(jīng)上好了菜。
不過兩人都沒有動一下。
方才沏的茶也已不復最初的熱氣裊裊,只余淡淡水霧暈散。
徐瑾屹看了紀棠幾秒,隨即起身。
臉上和以往一樣,并沒有什么情緒。
“你要和秦珩一起去吃飯?”
紀棠捏著手機邊緣的指尖停了下。
她抬眸看他,舌尖“不”字還沒吐出,
就聽到他又說了一句:
“如果這里的菜不喜歡吃……就去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
最后看了眼紀棠,“我還有事,先回去一趟,你隨意!
說罷,他拿著鑰匙離開。
紀棠坐在對面,看著他身形在門口消失,打算去拿筷子的動作就那么停住。
幾分鐘后。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在腦海中過了一圈可供聯(lián)系的人選,最后將電話打給了蘇宛辭。
那邊響了四五聲才接通。
接通后,紀棠半趴在桌子上,率先開口:
“喂,小晚晚,吃飯了嗎?”
蘇宛辭目光在餐桌上掃過,“吃了,怎么了棠棠!
“你現(xiàn)在方便嗎?要不要陪我說說話?”
蘇宛辭看了眼對面的陸嶼,點頭起身,“好啊,你在哪?”
“我過去找你!奔o棠說,“我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到華庭。”
十五分鐘后,蘇宛辭見紀棠神色不是很好,本打算讓她在華庭公館說說話,就她這狀態(tài),去了外面蘇宛辭也擔心。
可紀棠覺得華庭公館畢竟是陸嶼和蘇宛辭的婚房,就姓陸的那狗強烈的占有欲,她如果真的在華庭折騰半天,那貨又要不樂意了。
她這會兒心里不痛快,也懶得跟他對著干。
于是乎,紀棠看也沒看大廳門口的陸嶼,拐著他老婆就跑了。
說來也巧,在紀棠來到華庭公館之前,蘇宛辭手機上收到了一條徐瑾屹的信息。
說今天如果紀棠聯(lián)系她的話,先讓蘇宛辭帶著紀棠去吃點東西,紀棠可能沒吃午飯。
所以在見到紀棠后,蘇宛辭直接拉著她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蘇宛辭定了一個隔間——安靜,適合說話聊天。
“棠棠,怎么回事?”
紀棠用筷子戳著面前的一道菜,眼簾輕垂著,好一會兒才開口:
“晚晚,你知道徐紀兩家現(xiàn)在的事嗎?”
蘇宛辭點頭。
雖然沒人知道徐瑾屹就是大家口中越發(fā)好奇低調的徐氏繼承人,但是徐紀兩家有可能聯(lián)姻的事,已經(jīng)在上層圈子里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