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舟:“……”
又過了半小時,陸嶼和蘇宛辭離開包廂,打算回華庭公館。
然而剛走到藍夜門口,就見到了等在門口外面的傅景洲。
男人一身黑色風衣,在凜冽的寒風中,顯得身形有些單薄。
在看到蘇宛辭出來時,那幽深的眸底似乎多了一分光亮。
然而視線下移,待看到她和陸嶼十指相扣的手時,那抹亮光如同風中掙扎的殘燭,轉瞬熄滅。
重歸死寂荒蕪。
“小辭……”
他上前走了一步臺階。
與蘇宛辭距離兩米之遙。
目光一動不動的定格在她身上。
眼底太多不甘和悔恨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種復雜到極致的情緒。
陸嶼握著蘇宛辭手心的指無意識緊了下。
他看了兩眼傅景洲。
隨后轉眸看向蘇宛辭。
昳麗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晚晚,你們先聊吧!
說話間,他抬步就要先行離開。
“我去前面等你。”
然而陸嶼剛邁出一步,
握著蘇宛辭手心的指剛松開一半,就驟然被她反握住。
清凌的眸光落在陸嶼面上,她平靜地說:
“我和他沒有什么需要單獨聊的!
陸嶼漫不經心挑了下眉。
“這樣啊!
他腔調有些微拖長。
懶懶散散的。
但若仔細聽,能發(fā)現其中多了幾分愉悅。
陸嶼:“那傅總請說吧!
陸嶼和蘇宛辭之間自然而然的親昵,讓傅景洲臉色更加黑沉了些。
尤其他們始終十指相扣的手,更讓傅景洲覺得極其刺眼。
那種不可言喻的慌亂越來越甚。
他似乎……真的失去她了。
曾幾何時,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只對他綻放。
曾幾何時,她只黏他。
壓去心底的苦澀,傅景洲看向蘇宛辭,喑啞開口:
“我父親的事……小辭,是我錯怪了你!
蘇宛辭并沒有說話。
傅景洲繼續(xù)道:
“當年的事,全都是我的錯。小辭,你回來,我全都補償給你……”
他會用盡一生,會償她所痛。
會將她捧在手心,會全心全意愛她,至死不渝。
然而不等他說完,蘇宛辭徑直冷聲打斷:
“傅景洲,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來,也不過所有的過錯都可以彌補!
傅景洲臉色蒼白幾分。
蘇宛辭接著道:
“就像以往的傷害,無論說什么,都彌補不了!
“傅景洲,”蘇宛辭的聲音低了些,“錯過,就是錯過!
“你我之間,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欺騙,謊言,虛情假意……已經持續(xù)了整整八年,真的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了!
說罷,蘇宛辭收回視線,抬步就走。
在經過傅景洲身邊時,他忽而伸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
幾乎就在下一刻。
陸嶼就將蘇宛辭的手腕從傅景洲掌中掙脫出來。
看著那瓷白肌膚上刺目的紅痕,陸嶼眼底情緒驟然變冷。
他將蘇宛辭攬入懷中。
冰冷開口:
“希望傅總認清一個事實,她已經是我陸嶼的妻子,是我們陸氏的陸太太,過往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還希望傅總不要再糾纏,免得失了最后一分體面。”
“還有——”帶著蘇宛辭離開前,陸嶼最后扔下一句:
“晚晚已經結婚,希望傅總能夠糾正自己的稱呼!
回去的路上,見陸嶼全程沒怎么開口,蘇宛辭視線從車窗外收回,看著他問道:
“怎么了?”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指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方的車流,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
“吃醋了!
聽著他這話,蘇宛辭顯些失笑。
方才因見到傅景洲心底的那一點冷漠怨恨也隨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