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辭輕嗤一聲,眼底泄出幾分嘲諷。
“傅總是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來問我這句話的?”
“我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這一切,不都是拜傅總所賜嗎?!”
蘇宛辭的情緒哪怕偽裝的再淡漠,面對傅景洲這句不痛不癢的詢問,話中的恨意仍舊是沒有掩住。
傅景洲喉頭微動。
他掐滅煙,最后一縷煙圈在兩人之間化成虛無。
“小辭……”
他的聲音似乎多了幾分晦澀。
但對上她冷漠而怨恨的眸,他繼續(xù)說道:
“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存在!
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去抓她。
在靠近她時,眸色忽而變得偏執(zhí)。
“小辭,你說過你會永遠陪著我,那你怎么能懷別人的孩子呢?”
“小辭,孩子沒了正好,你回來我身邊,我?guī)汶x開湘城……”
“啪!”
不等他話說完,壓制不住心底情緒的蘇宛辭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她聲中的冷意鮮明,恨意更是明顯。
“傅景洲!那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資格決定ta的生死?!”
“你親手殺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還在這里輕描淡寫的說這種話?!”
傅景洲舌尖抵了抵側(cè)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昭示著蘇宛辭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相依相伴八年,他從沒舍得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回到湘城的這三個月,她倒是先后甩了他兩個巴掌。
他的小姑娘啊……到底是長大了。
也有底氣了。
因為陸嶼么?
傅景洲半垂的眸子中,是越積越涌的冰棱和冷冽。
兩秒后,傅景洲緩緩抬眸,看向近乎失控的蘇宛辭。
他扯了下唇角,一字一頓道:
“小辭,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存在,別說上次我不知道你懷了孕,孩子流掉是個意外。”
“就算我提前知道你有了陸嶼的孩子,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弄死ta!
蘇宛辭瞳孔驟然一縮。
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傅景洲,你簡直是個瘋子!”
對于她這句評價,傅景洲只是扯唇笑了笑,
他靠近她一步,兩人之間只有半米之遙。
冷沉的目光偏執(zhí)的將眼前的人包裹,似乎是想將她永遠囚禁起來,再也不讓任何人看到她一分一毫。
“小辭,你才知道嗎?”他聲音很低,像極了是情人間的呢喃。
冰冷的手指想要去碰她的臉,卻在下一刻,就蘇宛辭猛地避開。
看著她臉上的厭惡,傅景洲面上沒有任何情緒,但心底的徹痛,卻也只有他一人知曉。
感受著這份入骨的隱痛,他無聲哂笑,卻執(zhí)拗的不肯放過她。
“小辭,我最后再說一遍,離開陸嶼,回到我身邊,我?guī)汶x開,絕不會傷你半分!
“絕不會傷我半分?呵!”蘇宛辭嘲弄嗤笑:“傅景洲,剝奪我的自由,踐踏我的尊嚴,摧毀我的信仰,讓我變成任你予取予奪的籠中雀,這難道就是你說的‘不傷我半分’?!”
傅景洲喉中微滯。
他手掌收緊,仍是重復那句話:
“小辭,你跟我離開……”
“傅景洲!
蘇宛辭忽而打斷他。
她轉(zhuǎn)過身,不愿意再看他這張臉,唇角緊緊抿起,聲音又冷又淡。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父親的事情跟我父母沒有關(guān)系,如果這八年來你所謂的仇恨也和我無關(guān),你可有想過,八年的欺騙和玩弄,再加上我孩子的一條命,你該如何還我?!”
“又能否還得清我?!”
傅景洲沒有說話,
只是眼底的神色沉了很多。
長廊中有暫時的寧靜。
在離開之前,蘇宛辭又說道:
“傅景洲,你現(xiàn)在這么不甘心,無非就是因為我脫離了你的掌控,不能任你傷、任你羞辱、任你玩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