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男人將一碗面條吃光。
放下筷子,看著她道:
“寶貝兒,胃飽了!
蘇宛辭眼皮一跳。
等著他下半句話。
果不其然……
陸嶼緊接著又說了句:
“但還是很餓!
蘇宛辭瞥了眼一干二凈的碗,“要不我給你再煮點面?”
陸嶼忽然起身,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寬大的餐桌上。
“是這個餓,寶寶!
話音未落,他便急切地低頭噙著她的唇深深吻了下來。
蘇宛辭今天下班早,早早就已經(jīng)洗漱完畢,現(xiàn)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絲綢睡衣。
餐桌桌面冰冷且涼,激的她渾身都縮了下。
察覺到陸嶼的手掌開始往衣服里鉆,蘇宛辭隔著睡衣按住他的手。
“別在這里,去樓上……”
陸嶼呼吸微重。
漆黑的眸子定定落在她身上。
像是無底的深淵中伸出無數(shù)藤蔓,叫囂著想要將她拽下去。
“冷?”
他啄著她眼尾,手掌在溫熱滑膩的腰肢上劃過。
蘇宛辭晃了晃腿,想要下去。
“你說呢,桌子這么涼!”
“寶貝乖。”
男人輕哄著她。
“一會兒就熱了!
“唔……不……”
蘇宛辭所有拒絕的聲音,全被他吞進了腹中。
華庭公館這邊情意綿綿,而同一時刻,傅氏集團總裁辦內(nèi)的氣壓卻低到讓人窒息。
蘇瑞禾站在辦公桌前,死死揪著身側(cè)的衣裙,死咬著牙不說話。
傅景洲抽了根煙,繚繞的煙霧模糊了男人冷如冰霜的眉眼。
隔著霧氣,他剔向蘇瑞禾。
聲線如刀,恨不得就這么殺了她。
“照片是你發(fā)的,是吧?”
蘇瑞禾否認,一雙淚眸我見猶憐地看向傅景洲。
“景洲哥哥,你說的什么照片,我聽不懂……”
“蘇瑞禾,今天一整天,只有你出現(xiàn)在了總裁辦,中午的時候,你故意將咖啡潑在我身上,就是打著我去休息室換衣服的間隙,從我電腦中拷走照片,對吧?”
話都說到了這一步。
就算蘇瑞禾不承認也沒用了。
她咬了咬唇瓣,猶豫剎那,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直接問傅景洲。
“景洲哥哥,那你為什么還要留著她的照片?”
傅景洲沒說話,蘇瑞禾又壓著嫉妒質(zhì)問:
“景洲哥哥,你忘了嗎?我們已經(jīng)訂婚了,今后余生,陪你一生一世的,該是我,不是她蘇宛辭!”
“可是景洲哥哥你呢?你的手機里,電腦里,全是她這八年來的照片,足足有近千張!蘇宛辭她知道你拍了她那么多照片嗎?!”
傅景洲手機相冊中存著大量的蘇宛辭的照片這件事,還是前段時間蘇瑞禾碰巧發(fā)現(xiàn)的。
那一瞬間,她心中的嫉妒與恨意幾乎達到了巔峰。
明明……明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他為什么……要存那么多蘇宛辭的照片?
蘇宛辭不是他的仇人嗎?
他不是應(yīng)該報復(fù)她嗎?
為什么卻又在私下里對她如此關(guān)注?!
一千張的生活照,蘇瑞禾當時劃了好久才劃到底。
那一瞬間,她多想不管不顧的全部將照片刪除。
可是她不敢。
她賭不起傅景洲動怒的代價。
傅景洲相冊中的那一千張照片,有很多都應(yīng)該是趁蘇宛辭不注意的時候拍著。
有她學(xué)習(xí)的照片……
有她在廚房做菜的照片……
有她在林蔭路上笑靨如花的照片……
有他為她過生日吹蠟燭許愿的照片……
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們這八年所有的回憶,幾乎都能在這一千張的照片中找到縮影。
傅景洲總是口口聲聲說他不愛蘇宛辭,可是不愛的話,為什么要存她那么多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