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個子佐藤田,走過來,器重的拍了拍柳龍的肩膀:“柳桑!瓦大西在這里有公務(wù),很忙碌!還是辛苦你一趟,去我家里看看吧!”
“?……”
柳龍有點無語,為難道:“這樣,不好吧……我還要在這里歡迎各位太君……”
“哎呀!八嘎!這里不用你歡迎,大家都很高興!”
佐藤田故意板起臉:“你滴,快快的去我家里看看!這里我來招待,不用你擔(dān)心了!”
“嗨!好吧,那我去一趟吧……”
柳龍只好抱歉告罪一聲,從房間里拉開紙屏木門,退了出來。
小澤太郎盤腿坐著,端著酒杯。
看到佐藤田立馬和身邊的花姑娘尋歡作樂了,心里苦笑一聲:
佐藤這個八嘎,居然還敢主動讓柳桑去你家里?
唉,你滴頭上,有大大滴帽子……
但是抱歉了,我已經(jīng)簽了秘密文書,不能告訴你……
柳龍這邊奉命去了佐藤田家里。
知道方才這個電話,肯定是佐藤光子太太故意而為之的。
不知道光子打的什么主意……
所以柳龍慢吞吞的開著車,這才到了佐藤家中。
誰知道,開門的竟然是小澤太太?
憐子太太臉紅紅的,今晚穿了一件特別好看的素色黑白和服,嬌小可人。
憐子太太
見柳龍來了,連忙一鞠躬:“嗨!柳桑!
“咦?沒想到憐子太太您也在?”
“嗨!”憐子低著頭嬌羞可人道:“是光子叫我來的。”
“究竟是什么事?尊敬的光子太太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柳龍微微一笑,換上了拖鞋,就看房間里佐藤光子正在端著盤子忙碌。
布置了一桌子菜。
還有兩瓶好酒。
“?太太,你這是做什么?”柳龍好奇道。
“柳桑來了!
佐藤光子回眸,嫵媚一笑:“我就知道佐藤那個八嘎不會回來,一定會打發(fā)你過來。快請坐下!”
她今天穿了件紅白相間的和服,玉雕一般靈巧的耳朵上,戴著兩只精致的水晶耳墜。
整個人歡快明艷。
像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喜氣洋洋。
也不避人了,大大咧咧拉著柳龍坐在中間。
和憐子一人一側(cè)坐在柳龍左右。
“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些趨炎附勢的太太我就不請了,只邀請了你和憐子!
柳龍意外道:“哎呦,您怎么不早說,我給您準備一份重要的禮物。”
佐藤太太微微一笑:“柳桑,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柳龍老臉一紅,盤著腿咳嗽一聲。
怎么滴?
這都不背人了是吧?
看樣子兩位太太互相之間,都知道了……
“喔,好痛快!
佐藤太太喝了一杯酒,微醺的紅暈著臉說道。
“辛苦二位太太做了這么多工作,這么多菜……讓我柳某于心何安?”
柳龍裝作慚愧道。
憐子也俏臉?gòu)善G欲滴坐在一邊,小聲說道:“是我和光子姐姐商量的,柳桑去年為了我們那么辛苦……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
用了餐,佐藤光子還特意去換了一件旗袍,和高跟鞋,關(guān)上燈。
只留下了客廳里的一盞立式小夜燈。
用民國的留聲機放上了老唱片。
橘色的燈光很溫暖,很有氛圍。
亭亭玉立的光子太太,伸出玉手,邀請柳龍?zhí),秋波流轉(zhuǎn)動情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柳桑和我跳一支舞吧?”
“嗨!這是我的榮幸!绷埼⑽⒁恍Γ鹕砦兆」庾犹挠袷。
憐子就安靜的坐在一邊,微笑著給兩人拍手鼓掌。
光子把頭發(fā)靠在柳龍的懷里,濃情蜜意了好一會。
突然抬起頭,一雙俏目,眼波流轉(zhuǎn)。
似乎有了些霧氣悶悶的水潤,看著柳龍。
“柳桑,我的父親病重了,我可能要回東京照顧他一段時間了……”佐藤光子幽幽的說道。
萬萬沒想到,今天的相約,竟然是告別?
柳龍默然了一會:“太太您還會回來嗎?”
佐藤光子這個女人,其實很聰慧,是真心喜歡柳龍的。
也算是誤打誤撞,幫助了不少次柳龍。
包括去年初冬,柳龍送同志出城,都是打著招待佐藤光子的旗號……
還有黃金劫案,秘密審訊那次,如果不是佐藤光子,放下廉恥,幫柳龍作證。
柳龍怕也是難逃干系。
所以,算是友軍……
佐藤光子看道柳龍的表現(xiàn),會心一笑:“看把你嚇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等父親病好之后,我就會從東京回來了!”
“原來如此。”柳龍笑了笑,裝作痛心道:“我還以為太太不會回來了呢?”
“八嘎……我不會讓憐子一個人擁有你的……”
佐藤光子吐了吐丁香小舌,裝作吃醋的說道:“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
“所以今晚……”
柳龍心說,好家伙,所以今晚特意叫來憐子,是讓憐子太太多看著點自己吧?
柳龍看了一眼憐子,憐子已經(jīng)羞臊的不行。
跪坐在原地,只敢低頭看著支撐在膝蓋上的玉手了。
“跳累了,休息一下!
佐藤光子微微喘息,拉著柳龍重新回到桌邊,迷人的說道:“對了,你們中州人有句話叫做,春宵…”
佐藤光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沾染的這個毛病……
和佐藤田學(xué)壞了。
柳龍附和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太。”
“對!弊籼俟庾悠鹕恚庵褡汴P(guān)上了房間里的燈。
光子太太睡著了。
柳龍這才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離開了房間。
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了一眼佐藤的家中。
一個在敵后存亡的特工,是不允許動感情的,也是不允許有兒女私情的。
新京長春的夜晚,漆黑戎沉。
夜風(fēng),吹起柳龍額前的碎發(fā)。
柳龍皺起眉頭,他還有很多重要的工作沒有完成;
很多能夠替組織上做的事,沒做;
因為。
他的心早就已經(jīng)屬于組織和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