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龍有點緊張。
早就知道柳龍惜命,并且茍的性格。
王玉嫣笑了笑,倒是沒什么隱瞞:“還是肖副科長提供的線報。說是上次那個蘇聯(lián)人,還有那個女地下黨,今天晚上會在這里接頭!
柳龍心里一咯噔。
側(cè)著身子假裝點煙,用余光,看了一眼還拿著望遠鏡的肖濟新。
這個肖濟新的情報,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為什么這么詳細?
居然,還能知道最為隱蔽的接頭地點?
柳龍裝作御寒,裹了裹大衣,瞇著眼睛故意說:“不會是假線報吧?這大冬天的兄弟們也不容易啊,連口熱水都沒有……”
肖濟新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柳龍:“不可能,我這個消息絕對準確!”
“唉,凍死了,不知道熬到什么時候了,我去找口熱水吧!绷堈胪崎_車門。
結(jié)果被肖濟新嚴厲制止了:“這天寒地凍的,又不渴,柳科長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
“唉,不是,我喝口水也要向你請示嗎?”
柳龍裝作有點動怒。
王玉嫣倒是幫腔了:“柳科長我在這坐了半天了,還真渴了,喝點熱的還能暖暖身子!
“懂不懂憐香惜玉?”柳龍回瞪了一眼肖濟新,笑著看向王玉嫣:“王小姐,稍等,不會讓你久等的,馬上就回來!
王玉嫣咯咯直笑。
柳龍咳嗽一聲,拉開了車門。
先是敲了敲坐在后車上的玻璃,吩咐李大冒:“和那什么勞什子肖科長坐著無聊,盯著點啊,我去給兄弟們買包煙,弄點熱水,活動活動身體!
“好嘞,頭。”
柳龍背著手,捏緊了帶著手套的拳頭,往街角的一個小飯館走去。
自己的同志,最好能夠慢一點來……
柳龍心里一動,開啟今日尚未用過的超凡金瞳,看向這咖啡館的四周。
誰知道,想什么來什么。
一個穿著素色旗袍,留著半長卷發(fā)的俏麗女人,提著一個小挎包正在拐角處,低著頭往這邊的街道上走。
正是昨天,在茶館見到的那個女人。
柳龍的視野,有商戶街道遮擋著,肖濟新王玉嫣他們還未發(fā)現(xiàn)。
肖濟新很保密,到了地方才說了任務(wù)。
而且今天都帶著槍,做好不管死活都抓的準備,按照肖濟新那種陰冷的性格……
如果地下黨同志被抓住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今天柳龍,他可能要違背組織,規(guī)定的單對單聯(lián)絡(luò)的原則了。
他也低著頭,加速走路,預(yù)算著腳步,進了拐彎處。
女人往右,他也往右;女人往左,他也往左;
女人似乎心事重重,倒也沒有留意。
結(jié)果拐彎的時間,和那個女人,“正巧”軟玉溫香,撞了個滿懷!
柳龍當場就跌坐在地上了:“我靠!這是怎么走路的?沒帶眼睛出門啊?”
“唉,不好意思先生,沒有受傷吧?”
女人也有點意外,連忙俯身來詢問柳龍的情況。
柳龍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三十五歲上下,皮膚白皙,瓜子臉略顯蒼白。
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淡雅的味道。
眼睛是一雙杏眼,柳葉眉,生的落落大方。
身材很好,冬日的棉質(zhì)旗袍依舊遮不住,胸前的風景。
長腿,厚厚的肉色絲襪褲,腳上是一雙半舊的皮鞋。
這個歲數(shù)的女人,正是最有味道的時候。
自己這位同志,顯然有適宜她年紀的美麗,漂亮……
柳龍賴在地上,摸著屁股哎呦呦:“屁股都摔疼了,不行你得賠我錢!他娘的,真晦氣!”
柳龍繼續(xù)筍:“不是,胸大了不起。啃卮缶湍茈S便撞人。
女人臉唰的一下紅了,正想開口說話。
結(jié)果柳龍假裝要起身,故意撩了一下敞開的灰色大衣,“恰到好處”的把腰間的槍套露了出來。
柳龍這是故意提醒這女人,今晚有埋伏……
就看自己這位女同志,觀察力和反應(yīng)力敏不敏銳了……
好在女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她先是一愣,心里緊張,但是仍然推起笑臉,連忙低下頭,落落大方的打開包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您看我今天出來的急,還有要事,這里有四百偽幣,就當給您賠罪了!
“就四百,打發(fā)要飯的?”
柳龍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拍著屁股上的雪和灰塵:“最少五百!”
“行!迸藦男“镞B忙拿出五百偽幣,塞進柳龍手里。
匆匆忙忙掉頭離開了。
柳龍假裝接過錢,實則躲在角落墻壁邊上,用超凡金瞳觀察那個女人的動作。
女人回頭四下張望,走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很簡短的電話,就快消失在了冬天的雪夜之中。
可以,這位同志不錯……
這位女同志給柳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柳龍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今晚算是安全了。
柳龍心頭一松,找了個街角的小飯館,弄了壺熱茶,還拿了幾只杯子。
回到了車里。
“王小姐,這可是我辛辛苦苦花了五百偽幣弄來的,趁熱暖暖身子……”
柳龍給王玉嫣倒了一杯。
“謝謝柳科長。”王玉嫣微微一笑:“我看您褲子怎么臟了?”
柳龍心里一動:“嗨,別提了,路上滑,不小心摔了一跤。您看這大半夜的給王小姐弄杯熱茶多不容易。不過只要是王小姐想要的,我柳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弄來不是?……”
王玉嫣雙手捧著熱水杯,眼睛笑成了月牙:“得了!還是這么貧嘴。知道你辛苦了!
柳龍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招呼肖濟新。
肖濟新左等右等,見沒人來,反復(fù)放下望遠鏡,納悶的嘀咕道:“奇了怪了!明明就是今天晚上。
柳龍?zhí)挚戳丝礄C械表,打了個巨長的哈欠,伸了個懶腰:“十二點了,不行了,我瞇一會,人來了喊我!”
柳龍用大衣遮住臉,靠在副駕上,在漆黑的車廂里,心里一樂。
等吧,等死你個小副科長……
今晚,我的同志們,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