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菲拉著柳龍的手,邊擦還邊心疼。
“柳科長,還是擦擦吧,現(xiàn)在冬天水多涼啊……”
“哪能讓柳科長親自干這種小活?多辛苦哦……”
王玉嫣看到這么一幕,翻了個白眼。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
邁著大長腿,玉臂抱著香肩,轉(zhuǎn)身就回刑事科了。
“唉,王小姐……”
柳龍無語在背后喊了一聲。
王玉嫣不搭理他,重重的關(guān)上了刑事科的門。
好家伙……
“這手帕也臟了……”
柳龍心說,這小姑娘挺有眼色,知道討好長官。
這件事本身是沒錯,但是你這,時機選擇不對啊……
李芳菲背著手,清純可愛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那就,送給柳科長您了!
這男女之間送手帕,在這個時代,是小情侶干的事。
多少有點曖昧。
“這不太好吧……”
但是看了看沾了灰塵的手帕。
柳龍?zhí)Я颂郑骸八懔,等我洗干凈再還你!
“好的,柳科長!
李芳菲俏臉微紅,雙手插兜,目光下視腳面扭捏道:“那我……先去幫千代科長拿文件了。”
“嗯,你先去忙吧……”
柳龍看了一眼李芳菲,邁開纖細長腿離開的背影。
拎著著手帕,若有所思慢慢踱步,回了辦公室。
李大冒正在拉著孫開先的手,模仿剛才的李芳菲,捏著蘭花指,嗓子細聲細氣:“呦,柳科長,您的手都臟了,我用手帕幫您擦擦吧……”
“可太像剛才柳科長和李小姐的樣子了!”
熟女孫莉莉笑的直不起來腰。
總務(wù)科里的人哈哈一樂,顯然剛才走廊的里的事,他們偷看了。
柳龍直接給了李大冒屁股上一腳,笑罵道:“想死啊大冒?今天的活干完了?”
“干完了!”
李大冒嘿嘿一笑,撓了撓后腦勺:“頭兒,你說你的命怎么這么好?這特務(wù)科新來的李小姐,好像對您也有點意思啊,還送香噴噴的手帕。嘖嘖……”
“呵呵,這里面的學(xué)問可豐富了,且學(xué)著吧!”
柳龍抖了抖大衣,把手帕給了李大冒:“甭廢話,去幫我洗了去,洗干凈點。再給我車加箱油!”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wù)!
李大冒興沖沖的干活去了。
熟女孫莉莉照了照小鏡子:“這快過年了,柳科長今年回老家不?到我家吃餃子去?”
“?這都快過年了啊……”
柳龍坐在暖爐旁邊,翹起二郎腿,拿起報紙抖了抖。
看了看日期,這才意識到,再有半個月,快要到農(nóng)歷新年了。
組織,還有同志們,仍然需要他。
尤其是,新京地下黨負責(zé)人老趙這段時間又不在。
他沒辦法回老家過年了……
“不回了!”柳龍幾乎不假思索:“對了,孫姐你提前把值班表排一下,有家的都回家過年。排班的話,就排我和李大冒,還有離家近點的……”
“好嘞,還不謝謝柳科長?”
孫莉莉一聽不用值班,樂開了花。
臨近過年,雖然在敵占區(qū),可是中國老百姓還是有過年的氣氛,年大過天。
柳龍端起茶缸子,看了一眼窗外難得的好天氣。
心里琢磨。
不知道老趙,能不能在新年前趕回來……
非常有必要,把新的諜情消息告訴他……
而且現(xiàn)在蘇聯(lián)人這么活躍,就連警察廳刑事科都發(fā)現(xiàn)了。
會不會有危險?
蘇聯(lián)人一直都有個秘密組織,叫做共產(chǎn)國際。
是一個全世界范圍內(nèi),聯(lián)合共產(chǎn)黨的聯(lián)絡(luò)組織。
存在于1919年至1943年,對各國無產(chǎn)階級和被壓迫人民的解放事業(yè),對世界人民反對法西斯主義的斗爭,起過重大的歷史作用。
昨天那個紅胡子,應(yīng)該是在和自己的同志接頭。
他會是蘇聯(lián),共產(chǎn)國際的聯(lián)絡(luò)員嗎?
可是按照組織規(guī)矩,還有保密性原則,柳龍不能逾越,去想辦法聯(lián)系這個蘇聯(lián)人……
在黃金劫案之后,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蘇聯(lián)人又來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柳龍正在琢磨,電話響了,是小澤太郎打來的。
“柳桑,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嗨!”柳龍掛斷了電話,
柳龍到了小澤太郎辦公室,沒想到刑事科,瘦削留著分頭的肖濟新也在。
肖濟新看到柳龍,悶哼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覺得,柳龍這個只管后勤的總務(wù)科長,不是很重要。
小澤太郎似乎對肖濟新頗為倚重:“柳科長,肖科長說,刑事科昨天抓捕不利,主要是因為刑事科人手不足的原因……”
柳龍瞇著眼睛,余光看了一眼肖濟新。
心說行啊,老小子,還挺會推卸責(zé)任。
自己尿不出來,怪池子長歪了?
“嗨!”柳龍一靠腿:“那廳長閣下,您的意思是?”
小澤太郎站起來,負手而立:“進入年底了,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有差錯。你們總務(wù)科由你帶領(lǐng),可以分出幾個人手來,配合刑事科的工作。你和王小姐交好,也算是幫她的工作!
“這……到年底,總務(wù)科的工作也有點忙。”柳龍借口推辭。
肖濟新也一副命令的口吻,擺著官腔說道:“是啊,柳科長,我看你很閑嘛,也沒什么要緊事,早上還自己換燈泡?……”
咦?
你這話,柳爺我可不愛聽吶……
柳龍不急不慢,微微一笑:“這走廊燈泡壞了,得有人換。這是我的工作,萬一晚上不小心,摔倒了小澤廳長,或者佐藤副廳長怎么辦?誰能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對了,廳長,這馬上過年了,我弄到了一批珍貴的南方蘇州綢緞,會挑選最好的,作為新春禮物送給您太太……”
“吆西!”
小澤太郎非常贊許的看了一眼柳龍:“柳科長對于大日本帝國的忠心,大大的!
肖濟新對于柳龍這種只會打人情牌的人,有點無語,臉上漸漸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柳龍微微一笑,小兔崽子,搞人壓人這套?
都是我玩剩下的……
你恐怕,還不知道上一個刑事科的蔡大偉。
這會墳頭草已經(jīng)三尺高了……
不過小澤太郎還是堅持了意見:“但是抓地下黨和蘇聯(lián)人更要緊,柳科長你就辛苦一下,配合刑事科的工作吧!
“嗨!”柳龍只好答應(yīng)下來。
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小澤太郎又把柳龍留了下來:“柳桑,我還有話對你一個人說。”
肖濟新皺了皺眉頭,但沒多說話?戳艘谎哿,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