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賣豆腐的街坊,還在叫門。
劉亞琴趴在窗口,朝著樓下潑辣的喊道:“今天不賣了,老娘心情好,休息一天!”
“哦!”
樓下的人走了。
“等著,還剩些豆?jié){,我給你們?nèi)プ鲈顼垼 ?br>
劉亞琴又連忙攏了攏頭發(fā),扭著小蠻腰,去給三人做早飯。
渡邊純子紅著臉,玉足并攏斜放在床上,一只襪子也不知道丟哪去了。
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氣氛有點尷尬。
“那啥……我回房間洗漱一下,不打擾李小姐了!绷堈f道。
“嗯!倍蛇吋冏酉聒r鳥,把頭埋在膝蓋里點了點頭。
柳龍回到房間這才松了口氣,喝酒誤事啊……
不過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吃早飯的時候氣氛就有點尷尬曖昧了。
渡邊純子端著碗喝豆?jié){,劉亞琴也端著碗吸溜溜的喝豆?jié){。
還時不時用俏目打量一下柳龍。
柳龍咳嗽一聲,拿起衣服:“我吃好了,就先上班了,晚上有事,就不回來吃飯了!
柳龍腳底抹油,先開溜了。
“我也上班了,劉小姐!倍蛇吋冏拥攘堥_車離開之后,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小嘴,提著包上班了。
“好!
劉亞琴還端著豆?jié){碗,紅著臉在那努力回憶,昨晚干了其他的事沒有?
劉亞琴撇著小嘴想了半天。
什么都沒回憶起來。
索性不想了,昨晚沒做豆腐,但是早上熬了一大鍋豆?jié){。
打開門板,熱情的開始做生意:“豆?jié){!熱騰騰剛出鍋的豆?jié){哦!一毛錢一碗,便宜賣嘍!”
劉亞琴的原則就是,閑著也是閑著,能賺一點是一點…
賺錢嘛,不寒顫……
“給我來一碗。”
有個知道點消息的人湊過來:“劉小娘,我有個親戚在警察廳上班,知道趙世昌怎么被收拾的了?”
“怎么收拾的?你跟我說說,我愛聽!”
說起這個來,劉亞琴興奮勁還沒過,嘰嘰喳喳熱絡(luò)的打了一碗豆?jié){推過去:“請你喝豆?jié){!”
這人接過碗,見得了實惠,嘿嘿一笑:“趙世昌不是被你那個租客,柳科長在你家揍了一頓嗎?他不服氣,帶著日本人想去找柳科長的麻煩!結(jié)果柳科長本事大啊!非但一點事沒有,還讓太君把趙世昌軍法處置,收拾了!你是沒看到啊,打的屁股血肉模糊的,那叫一個慘……”
劉亞琴先是微微一愣。
原來是柳科長,他昨天就都知道了,就是不跟自己說。
是怕她覺得欠了他的人情嗎?
柳科長,真是個好人。
劉亞琴這俏寡婦心里,暖洋洋的……
柳龍這邊先到了中島莉香住的旅店,接上中島莉香,裝作好奇道:“中……中島閣下,這課程快要結(jié)束了吧?”
“嗯,還有三天就結(jié)束了!敝袓u莉香好奇問道:“什么時候給我做第二次治療?”
“今天晚上……屬下見您每天上課辛苦,心里實在是感覺痛惜不已!绷堃荒樃型硎。
“呵呵……”
中島莉香笑了笑:“你真的這么想的嗎?哈爾濱有溫泉旅店嗎?我今晚想去泡泡溫泉放松一下,確實很久沒有放松了!
“嗨!屬下這就給您安排!晚上協(xié)調(diào)警務(wù)科的人去保衛(wèi)安全!绷堉倚墓⒐⑦B忙答應(yīng)下來。
中島莉香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龍沒有用知人之心去窺探中島莉香的心聲,琢磨晚上的時候再用。
到了警察廳,早上上課。
中午休息的時候,吉田三郎叫著柳龍到了辦公室。
吉田三郎又穿上了中州的長袍,戴上了一頂禮帽。
“柳桑,你底下午有沒有事?”
“嗨,沒有事!”柳龍好奇道:“副廳長您有什么吩咐?”
吉田三郎帶著厚酒瓶底一般的近視眼鏡,背著手,瞇著眼睛說道:“我滴,下午要出去偽裝偵查,看外面有沒有地下黨,你滴陪同的干活!”
“?”柳龍愣了愣,心說你這樣也出去偽裝?
這不是禿子腦門上的虱子嗎?
“不知道太君,咱們到哪里偽裝的干活?”柳龍學(xué)著吉田三郎的語氣問道。
“茶館偽裝的干活。”
吉田三郎神神秘秘的說道:“我收到了線人的線報,說是這幾天有一些陌生面孔,在道里大街的一家茶館活動頻繁,我去打探打探的干活……”
“要不要帶幾個警務(wù)科的人保護你的安全?”柳龍問道。
“不用了!”吉田三郎連忙擺手:“我和你兩個本領(lǐng)高強的人,就足夠了!我要微服私訪!你們中州話說,人多容易露出……雞腳!”
“嗨!是馬腳,吉田太君!”柳龍連忙更正道。
柳龍也換了衣服,心說就當(dāng)是陪著吉田三郎鬧著玩了。
下午,他們到了道里大街,一家叫“清平”的茶館。
這名字讓柳龍想起來,老趙開的“明務(wù)”商行了。
茶館里人不少,有個說書的滔滔不絕,正在拉攏客人坐下喝茶,聚攏人氣。
這說書是一項老游藝,不過各個地方名稱不同。
廣東地區(qū)叫做“講故”;北平遼陽一帶叫“說評書”;江蘇揚州叫“淮書”。
講的內(nèi)容大同小異,都是古時候的文人編撰的一些的故事。
楊六郎救母,隋唐英雄傳啊,說岳飛之類的。
這個說書的,今兒講的是水滸里的一百單八將。
豹子頭林沖,風(fēng)雪山神廟的事。
柳龍點了些瓜子點心,要了壺茶水,吉田三郎剛開始聽不懂,假裝聽得津津有味的。
后來慢慢聽明白了,小聲對柳龍說道:“八嘎!這個說書的良心大大滴壞了,講的都是讓老百姓造反的事!明天讓特務(wù)科的人來把這里查封了!”
“嗨!”柳龍苦笑一聲,吉田三郎瞇瞇眼突然看到有兩個人進了茶館。
學(xué)著中國人的模樣,抖了抖袍子下擺,正襟危坐,小聲對柳龍說道:“柳桑,那兩個人應(yīng)該就是地下黨了吧?”
柳龍看過去,就是兩個肩膀上放著褡褳的生意人,聊得也都是跑買賣的事。
柳龍苦笑道:“這應(yīng)該不是……”
吉田三郎又看向另外一邊,一個人單獨坐著:“你看那個呢?一個人來茶館喝茶,多半是來接頭的……”
柳龍看過去,那人迷迷糊糊的,好像喝多了,就要了一碗熱茶,大口灌著,苦笑道:“這是中午喝多了,怕回家挨老婆罵,來茶館醒酒的……”
“吆西……”吉田三郎小眼睛擠吧擠吧,這眼神不怎么好使。
反正看誰都像地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