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今天似乎沒在幽靜蕭索的偽滿皇宮。
而是在一個嘈雜的環(huán)境里。
“哦,已經(jīng)是晚上了,打擾您了。”
婉婷往常幽幽的聲音,今日有點焦急:“我這里有些病人,可能需要您來幫忙,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當然是有診金報酬的……”
柳龍心說,這可是末代皇后親自求他!
“報酬您說的就過分了!
“能為高貴美貌的您服務(wù),是我的榮幸!绷埼⑽⒁恍Γ骸笆鞘裁床∏,方便電話里說一下嗎?”
“具體我也不懂,只是小孩發(fā)燒,咳嗽。但是吃了普通的藥沒有效果。”
婉婷這邊看著幾個忙著的老媽子,正照顧幾個躺在小床上燒的俏臉通紅的小孩:“你方便來嗎?”
“當然可以了,我準備一下馬上過去!
柳龍問了地址,帶著藥箱開車到了婉婷說的地方。
這地方他以前了解過一點。
是個國際友好的英國籍華人,開設(shè)的孤兒院。
院長姓朱,叫朱潤欣,是個偽滿大臣的女兒,曾在英國留學(xué),也是個醫(yī)生。
她是末代皇后婉婷為數(shù)不多的好朋友,回到偽滿新京,就成立了這家孤兒院,專門接收一些被人丟棄,還有戰(zhàn)爭中失去父母的孩子。
做慈善工作。
婉婷沒有孩子,所以很喜歡這個地方,時常會來看一看,也會資助朱潤欣維持這個孤兒院。
朱潤欣比婉婷小,二十七八歲的模樣。
朱唇一點,頭發(fā)是那種流暢的大波浪,而不是現(xiàn)在女士流行的卷燙發(fā)。
穿著個白大褂,都難掩胸口,瓜之力四段的身材呼之欲出。
下半身穿著一條歐式那種卡其色綠色褲子,更顯雙腿飽滿修長。
柳龍看了,都心里直呼好家伙……
柳龍伸出手打了個招呼:“朱院長您好。”
朱潤欣看到柳龍身上沒來得及換的警察廳黑皮制服,皺了皺眉頭:“你是醫(yī)生?是在警察廳給日本人當值的?算了,你還是回去吧。婉婷,我們不用這樣的人幫忙!
看到柳龍穿著警察廳的制服,而且方才打量她身材的眼神,朱潤欣有點不遮掩的厭惡。
朱潤欣最討厭這些,給日本軍官國主義當走狗,當幫兇的人。
好家伙。
這個朱潤欣還挺傲……
不過,我柳某就喜歡這種難以征服的小野馬……
柳龍收回手,一張俊臉卻故作冷酷:“不過討口飯吃。既然朱院長不歡迎,那我就先離開了,皇后陛下!
柳龍作勢要走。
“等等,柳先生!
果然一向穩(wěn)重的婉婷,有些著急。
也顧不上所謂的君臣之禮,男女授受不親。
伸出帶著幽香的玉手拉住了柳龍的衣袖,美目流轉(zhuǎn):“柳先生,我見過你的醫(yī)術(shù)之神妙,是完全信任你的!
語氣幾乎帶著點哀求的意味了。
婉婷連忙安慰好友朱潤欣:“潤欣,你要相信柳先生。他既然來了,就讓他給孩子看看病,這病都快一天了,依然沒有起色,我很心疼孩子……”
“這……”
確實和婉婷說的一樣,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這個留學(xué)的西醫(yī)都治不好,他這個中醫(yī)能治好嗎?”
朱潤欣為難的抿著嘴唇,沖著婉婷說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讓他試試看吧。”
朱潤欣瞪了一眼柳龍,非常不悅:“如果治不好,你帶著你這身黑皮滾出我的孤兒院!”
好家伙……
不過從某個角度來看,朱潤欣也是愛國的。
是可以拉攏的人……
對于朱潤欣的咄咄逼人。
柳龍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如果我救好了,該怎么辦?”
朱潤欣也很心疼這些孩子,他們本身就是孤兒,已經(jīng)夠可憐的。
“救好了!你讓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要什么條件我都給你!”
朱潤欣在氣頭上,心說婉婷找誰不好,非找個給日本人當狗的黑皮來,也是口無遮掩就答應(yīng)了。
柳龍一聽,眼睛一亮:“好,請皇后陛下做個見證,一言為定!”
“柳先生,這邊請吧!蓖矜脦е堖M了里面的房間。
幾個老媽子正在忙碌的照顧小孩,一共有十幾個小孩。
癥狀都一樣,高燒不退,迷迷糊糊中還在喊媽媽。
她們只能不停的給小孩頭上覆冷毛巾,嘴唇滴水來緩解。
解決不了病根。
有的小孩,甚至鼻腔也流血。
柳龍見情況嚴重,也不遲疑,正色給其中一個小孩把了把脈搏。
“把脈就能檢測?要那么多科學(xué)檢測儀器做什么……”朱潤欣撇了撇豐盈的嘴唇。
婉婷擔憂的皺著眉頭,一只玉手放在胸口:“且等柳先生看看,我相信他的。”
朱潤欣總覺得婉婷言過其實,在一邊有點不耐煩的看著柳龍裝神弄鬼。
“脈象不穩(wěn),面紅耳赤,寒顫高熱,甚或是意識模糊……”
柳龍思索之后,皺眉道:“朱院長,你是不是只當普通的感冒流行性發(fā)燒治療?”
朱潤欣還從來見過這么多孩子一起發(fā)燒的,狐疑道:“難道不是嗎?”
柳龍冷笑:“你這不是白白浪費治療時間嗎?把孩子的生命當兒戲嗎?這是鼠疫!
朱潤欣吃了一驚,沒想到柳龍只是把了把脈,看法和她一樣。
她剛開始也懷疑過。
面對情況危機,只好回答道:“我之前也猜測過是鼠疫。但按照鼠疫的治療方法,沒有效果,所以排除了!
“這是因為這不是尋常的鼠疫,是敗血型鼠疫。您看,這幾個孩子,是不是我來之前,就已經(jīng)時不時的流鼻血,這已經(jīng)非常嚴重,不能耽擱了!
柳龍皺眉說道:“把他們的胸口的衣服都打開,我要用銀針放血,再耽誤片刻,怕是七竅竅留血,再無回轉(zhuǎn)的生機!
“放血?這能行嗎?這是什么治療辦法?!”
朱潤欣驚訝道。
“我沒有開玩笑!绷堃桓耐真移ばδ槪瑖烂C認真:“請你們做決斷吧,生命之機會,稍縱即逝!
婉婷在旁邊一聽如此嚴重,臉上動容,雖然這些不是她的孩子。
婉婷越覺得心疼,也顧不得自己好友朱潤欣的顏面。
皺著眉頭,吩咐那幾個老媽子:“聽到柳先生的話了嗎?還不幫忙?!”
天鳳之威,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