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著遠(yuǎn)方,隱沒在白色霧氣當(dāng)中,只看見一個輪廓的小山包,輕聲道:
“其實(shí)我也很好奇,這峽谷中,究竟有沒有我的身份牌?”
“這個,最好還是別有吧,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彼髁盅柿艘豢谕倌。
“就是。”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對他們來說,這玩意真就跟塊墓碑一樣,只有晦氣。
而眼下,眾人已然是將破局的希望寄托在江寒的身上。
要是連他也找到了身份牌,那天可就真塌了。
江寒聳聳肩,并沒有說什么,帶著眾人繼續(xù)前進(jìn)。
接下來的路程,危險程度確實(shí)也更高了,怪物的強(qiáng)度比起之前來說,要明顯上漲了一個檔次。
不過,在小灰和小洛面前,螞蟻的大小,并不影響推進(jìn)的速度。
所以總體來說,后半段的路程還要更加安寧和祥和。
最重要的是,找了一路,確實(shí)是再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張身份牌了。
“看來,倒霉催的真的只有我們十五個。”
“還好還好,大佬就是大佬,永遠(yuǎn)的獨(dú)特的存在!
眾人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因?yàn)樵谒麄兊囊暰當(dāng)中,已然是看到了峽谷的出口。
這陰森無比的白骨峽谷,終于是到了盡頭,隱約間,只能看到一個小山包的輪廓。
江寒深深看了一眼那座小山包,迅速朝出口趕去。
眾人也連忙跟上。
唰!唰!唰!
就像是什么東西破開水面一樣,眾人接連從峽谷走出,而在峽谷的出口處,似乎籠罩著什么特別的物質(zhì),每當(dāng)有人經(jīng)過,就會發(fā)出一些聲響。
而隨之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便是一陣……
山。
一座純白的山。
“這是……”
山體并不算太大,但是見到這座小山的一瞬間,索林等人紛紛愣住,感覺到自己的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因?yàn)檫@座小山,竟然是由一個個頭骨堆積而成。
那種由內(nèi)而外所透露的森然,讓人忍不住感覺到寒意。
就連江寒都微微感覺到有些詫異,不過他所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卻并不是在這些頭骨之上。
目光上移,最終落到了山巔。
在那里,坐落了一座祭壇。
雖然看不清楚具體面貌,但是看輪廓,居然和在界域戰(zhàn)場的祭壇,幾乎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座祭壇的顏色就和山體一樣,都是白色的。
兩者幾乎融為一體,看不出什么區(qū)別。
“所以,這個地方,依然是和詭異生物有關(guān)嗎?”
江寒的神色終于凝重了起來。
這些沒有感情,只會遵循著規(guī)律行事的生物,當(dāng)真是無處不在。
“不是,大佬啊,你不會真要上去吧?”
看著江寒饒有興趣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么詭異的地方,那簡直和地獄沒啥區(qū)別了,他們幾個都被嚇得要死,要不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足,深知隨意行動可能會遭遇更大危險的道理,恐怕此刻早就拔腿開溜了。
太tm嚇人了。
你倒好,真要往上闖。
渾身上下長的都是膽是吧?
那肝膽科大夫見了都要直呼內(nèi)行。
“還是那句話,跟不跟你們都隨意,我不強(qiáng)求!
江寒淡淡道。
隨后一步邁出,踩在白骨鑄成的山體上,往上攀爬。
咔嚓!
“你……終于來了!
就在腳面摩擦在頭骨上,發(fā)出“咔咔”聲的一瞬間。
一道十分輕柔,而無比熟悉的聲音,從山巔悠悠響起。
而這道女聲,江寒實(shí)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在前世,有那么多年的歲月中,他都是圍繞著這聲音的主人去活。
柳如煙。
江寒抬眼望去,果然在山巔之上,他看到了那道倩影。
白色的外套,黑色的百褶裙,纖細(xì)的身段,還是江寒記憶中,那道熟悉的面孔。
站在山巔上的,是學(xué)生時代的柳如煙。
她輕輕的捋著烏黑的長發(fā),百褶裙在風(fēng)中微微飄蕩,纖細(xì)的小腿白得幾乎發(fā)光。
此刻無論是誰來了,看到這樣一幅畫面,都會感嘆一聲真是將少女的美好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
但江寒很清楚,在這副純潔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怎樣惡毒的心腸。
“如煙!你怎么在這里!
“你終于想起來看我了嗎?可是這里很危險,快離開!
“……”
與此同時,索林等人的聲音接連響起。
顯然,看到柳如煙的,不僅僅是江寒一個人而已,其他的十五人,也同樣看到了柳如煙。
只不過,按照這個反應(yīng)來推斷,他們所看到的,應(yīng)該是自己心目里最美好的那個柳如煙。
“幻象?還是什么?”
江寒若有所思。
“是的,我來了。”
山巔之上,柳如煙再一次開口,聲音輕輕柔柔的,仿佛是在哄孩子午睡一樣。
“你們能來到這里,我很高興!
“當(dāng)然要來!彼髁帜抗鉄o比狂熱,充滿了瘋狂的愛意,“你知道的,我愿意為你付出所有。”
“我也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無論是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納爾目露癡迷,展露心意。
“一件道具而已,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可以!
“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我愿意為你~放棄~我~姓名~只要……”
其他人,也是和著了魔一樣,甚至還有人放聲歌唱到落淚。
一句句充滿了愛意的告白,在白骨鑄就的高山上空飄揚(yáng),柔情和寒意交相輝映。
那種畫面,真是讓人……
怪惡心的。
其他人怎么想,江寒不知道,但是他現(xiàn)在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踏馬的哪里是什么八十級的強(qiáng)者,分明就是一群可悲的翹嘴。
而更加可悲的是,他和這群翹嘴之間,有著同樣的遭遇……
“那么……你呢?”
就在江寒琢磨著該用什么手段,破除這種尷尬的局面,解除眾人心頭魔障的時候。
柳如煙忽然看向了他,白皙的手指繞著發(fā)尾,嘴角詭異的扯出一抹笑容。
那種笑,就好像是玩偶娃娃一樣,沒有絲毫的生氣。
“你有什么想說的?”
“我?”江寒問。
“對啊!绷鐭熓諗苛诵,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都經(jīng)歷千辛萬苦到了這里,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
“嗯……還真有!苯肓讼,而后點(diǎn)頭。
“我就知道!
柳如煙咯咯笑了起來,“說吧,不要遮掩自己的心意,大聲說出來!
“我想說的就是……”
江寒頓了頓,一臉認(rèn)真的吐出四個字:
“我懆稱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