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覺得熟悉……”周摶點點頭。
作為許下這個愿望的人,許雅南怔怔地看著石碑,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
陳閑……
這個名字真的好熟悉……
到底是誰……
為什么聽見這個名字心里會這么難受……
這時,眾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石碑最下方的那幾行小字,從布滿灰塵的字跡來看,這幾行字刻在石碑上的時間,應(yīng)該與前面那些人刻字的時間差不多。
“希望這個世界上的壞事徹底消失!
“希望這個世界能夠變得越來越好。”
“希望所有生命都不再遭受世間的苦難!
“希望……”
“希望這個世界永遠(yuǎn)都有希望——陳閑!
突然間,許愿碑四分五裂地碎開了,在落到地面之前,它們就逐漸化為粉塵消失在了空氣中,而那些七彩斑斕的能量光暈則沒有消失……它們就像是極光,如飄在空中的綢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書房的窗戶飛了出去。
可是在這一刻卻已經(jīng)沒人能注意到它們。
書房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那幾行字發(fā)著呆。
“陳閑是誰……”陳跋喃喃道,“這個名字好熟悉……我真的像是在哪里聽過……你們認(rèn)識這個人嗎?!”
陳跋在問話的時候本能地看向眾人,直到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在場的這些人已經(jīng)淚如泉涌,每個人臉上都沾滿了淚痕。
“我不記得了……但我應(yīng)該記得他……”戚平安喃喃道。
“這個名字……陳閑……我一定認(rèn)識他……”小天師雙眸通紅。
“我也覺得這名字很熟悉……我好像認(rèn)識他……”趙脂兒自言自語著。
魯裔生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大張著嘴發(fā)出了痛苦的喘息。
“陳閑……陳閑……我為什么不記得他了……”
“這個名字我記得!但我不記得是誰……”李道生也是滿臉的痛苦,緊咬著牙說道,“我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部分……有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事我都想不起來了……”
“這個名字……我們很熟悉……”陳景喃喃道。
“我記得這個名字!我記得!!”
陳豆豆恍如精神崩潰了一般,突然抱著木禾哭了出來。
“但我不記得那個人了……我為什么不記得他了!!”
“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骨樓聲音沙啞,猩紅如血的能量正在他眼底閃動。
“他是個男人……我好像記得他的背影……”
“他對我們很好!眮嗛蝗婚_口,聲音劇烈顫抖著,直至痛哭失聲,“但我們?yōu)槭裁磿浰?br>
“我好像記得他的樣子……很瘦很高……臉上是……”木禾表情呆滯地呢喃著,任憑眼淚肆意流淌也沒有去擦拭,“我為什么記不清他的長相……我應(yīng)該記得啊……”
“陳閑……”
許雅南怔怔地看著石碑消散的方向,蒼白的臉上是一種幾近絕望的悲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想起了“那天”,甚至遠(yuǎn)勝于“那天”。
“他好像死了……我記得他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陳閑……我明明很愛他……我記得我很愛他……但我為什么不記得他了……”
說到這里,許雅南的情緒也徹底失控,毫無預(yù)兆地癱坐在地上痛哭失聲,哪怕她記不起那個名叫陳閑的人,但是她依舊能模糊地想起來……她能想起自己有多愛他。
那種熱烈又絕望的愛。
她都想起來了。
“陳閑……你到底是誰啊……”
與此同時。
南海之上。
黑光寄生體與瀆神之犬一如往常地守護(hù)著陳閑的尸身,除了完成這個萬年不變的任務(wù)之外,它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興趣,什么事都不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