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障眼法......另外一個世界......”
骷髏先生神神叨叨地嘀咕著,忽然回過頭向荒原的方向看去,而其他人見骷髏先生有這動作,便也紛紛跟著他一起回頭,只是這一看......除了骷髏先生之外,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能夠保持冷靜了。
由于眾人已經(jīng)到了山脈最深處,這里的海拔相比起荒原可要高得多了,所以從這里一眼望去是可以直接看見那片戰(zhàn)場的,但是許雅南他們看見的是什么呢?
樹林之外,盡是黑暗。
好像這片山嶺已經(jīng)被某種未知的力量從現(xiàn)實世界抽離了出去,用與世隔絕來形容或許都有些不貼切,就像是突然間穿越到了一個異次元空間,除了頭頂上的天空一如往常之外,遠處的風(fēng)景盡都變作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種詭異的氛圍只讓李道生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一旁的許雅南也是如此,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陳閑的身影......許雅南在認識陳閑之前,一直都是一個堅強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家庭背景的緣故,她面對任何事都總是能擺出一副毫無畏懼的架勢,哪怕心里再害怕再恐懼,她也只會以冷靜的面目示人。
直到認識陳閑之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
在遇見困難或是危險的第一時間,她想到的竟然不是如何應(yīng)對現(xiàn)如今的局面,也想不到如何去自救,只會想到那個熟悉而又帶著些許距離感的身影,或許這種心理能夠稱之為“依賴陳閑綜合征”。
如果陳閑在這里的話,不管是許雅南還是李道生,他們都不會覺得緊張或是害怕,因為陳閑能給他們帶來的安全感是無法描述的,仿佛有陳閑在身邊,一切危險都會變得不是危險,而那些能夠給人們帶來恐懼的事物......相比起陳閑生氣時的樣子,或許也不算什么。
此刻還能保持冷靜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見多識廣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生死險境的古老生命,骷髏先生。
另外一個則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木禾。
“好厲害!”木禾睜大了眼睛,興奮地抱著許雅南的手臂,又蹦又跳地指著不遠處的那片黑暗,“外面的東西都不見了!這是什么招數(shù)啊!”
“空間置換......跳躍......還是什么......”骷髏先生念念有詞地說著,似乎正在分析當今的局勢。
在這里他感覺不到任何危險,而且他也再三確定過,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并沒有被此刻出現(xiàn)的異象所影響,換言之,這個異象對人似乎是無害的,只是簡單的對環(huán)境進行改變罷了。
“聲音消失了。”
許雅南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廓,眼中的凝重比之前更甚。
沒有風(fēng)聲。
沒有蟲鳴。
除了眾人的心跳聲呼吸聲說話聲之外,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
“沈懷義......他到底想搞什么鬼......”李道生眉頭緊皺,死死握住手中的銹劍,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武當山的傳承里好像沒有這一招啊......”
也許是聽見了李道生的話,沈懷義的聲音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便從四面八方的樹林里傳了過來。
“這是我們武當?shù)年嚲?.....三十六重倒鎮(zhèn)仙......”
沈懷義的聲音忽近忽遠,基本不可能通過他的聲音來判斷他的準確位置,這種事連骷髏先生都做不到,更別提是李道生了......但得到這個答案時,李道生的表情卻比任何人都要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