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也是為了許家才……”
對于蘇楠的解釋,許拜公第一次表現(xiàn)出了不耐煩的態(tài)度,因為這種解釋以前他經(jīng)常聽見,而且每一次都信了,現(xiàn)在想起來簡直就是自己智商下降的黑歷史……
“許家以后是興起還是沒落,這都是命運使然,不能全壓在雅南一個人身上,從今天開始,雅南想做什么就由得她去做,你們只需要無條件的支持她就夠了,其他的事我不希望你們多嘴多舌,該怎么對待未來的家族繼承人,我想你們心里都有數(shù)!
“這怎么能行!”蘇楠根本就忍受不了這種被強(qiáng)行剝奪教育權(quán)的感覺,她紅著眼望著許拜公,連聲音都不禁變得大了些:“雅南她本來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如果什么都由得她去做,那么她以后說不定就廢了啊……爸!你看雅南手上!這丫頭現(xiàn)在都學(xué)會文身了!這跟外面的流氓地痞有什么區(qū)別!”
聽見這話,許拜公也怔了一下,隨后回頭看了看許雅南,在她新生的那條手臂上見到了蘇楠所說的“文身”。
那道極黑色的圖案繞了許雅南的手臂一圈,純粹暗沉的色彩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在那些復(fù)雜的字體或是圖騰中,許拜公能感應(yīng)到一種來自于遠(yuǎn)古的韻味,有一絲古怪難言的能量充斥在其中……仿佛它們與某種古法有所牽連。
“你這孩子……”許拜公嘆了口氣,倒是沒像是其他人想象中那樣憤怒,臉上只有種無奈的表情,他摸了摸許雅南的頭,“文身疼不疼?”
“不疼!痹S雅南難得在這個家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歪著頭在許拜公遍布老人斑的手掌上蹭了蹭,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沖著自己爺爺撒嬌,“爺爺你不會生氣吧……”
“說不生氣當(dāng)然是假的,看你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怎么可能不生氣!”許拜公瞪了許雅南一眼,但聲音卻還是那么慈祥和藹,言語中難掩自己的心疼,“文身多疼啊……”
見許拜公與許雅南爺慈孫孝一副享受天倫之樂的樣子,眾人面面相覷皆不敢多言,連蘇楠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說才好,因為現(xiàn)在的許拜公明顯是不會聽她的……
每個人都有糊涂的時候,許拜公也不例外,但好在他及時醒悟明白了這一切,尤其是在前不久與李四百見面之后,酒桌上的一番深入交談的確點醒了他。
“我對李家的子弟有多嚴(yán)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但是你見過我有拿誰當(dāng)槍使的時候嗎?”李四百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言語間都是一副鄙視許拜公的語氣,“那可是你孫女,又不是孫子……你拿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當(dāng)工具使,你不嫌丟人我還替你覺得丟人呢!”
酒后。
許拜公在自己的房間里一宿都沒睡著,因為往事歷歷在目……他到如今都能記起許雅南每一次向自己告狀的畫面,那種在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與悲哀,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直往許拜公心里扎。
再想起之前的通話。
被母親訓(xùn)斥后,她甚至都不會再像原來那樣給自己告狀,而是去跟一個與許家毫不相干的人述說自己的委屈,這種事難道不值得自己這個當(dāng)爺爺?shù)娜诵?恥嗎?
“走,跟爺爺去書房,我有件東西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