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體的本體究竟是什么模樣?
是一堆散落的金屬塵埃?
還是一團粘.稠滑.膩的液態(tài)金屬?
都不是。
在寄生體短暫而模糊的記憶中,陳閑見到了那些對今時今日來說萬分古老的存在,同時他也很慶幸自己并非凡人,因為以普通人那脆弱的意志力來看……寄生體真正的面目對他們來說就是噩夢,那種恐怖的外形足以在一瞬間擊潰任何人的理智。
黑光寄生體也分幼年期以及成熟期,幼年期的寄生體陳閑并未在它的記憶中見到,在它的記憶中陳閑只看見了那些成熟的存在。
處在成熟期的寄生體,本體“不變”的主軀干有近千米長,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橢圓形,如同一座大山般龐大得令人恐懼,可它卻又像是地球上隨處可見的阿米巴變形蟲一樣,無時不刻都在瘋狂地變換自己的形狀。
每一只寄生體的身體表層都有密集的生理性裂縫,那里便是寄生體眼睛的所在之處,它們的每一只眼睛都呈流動“膿液”的姿態(tài),從這里滲出的黑色液態(tài)金屬將會散發(fā)出奇怪的惡臭,不斷在那些縫隙中流過……而它們也都是通過這些如膿液般的非固態(tài)眼睛去觀察外界。
其實寄生體是會發(fā)出聲音的,這一點陳閑是剛知道,若不是在寄生體的記憶中見到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恐怕他也無法相信……這種連器官概念都不存在的生物,究竟是怎么發(fā)出聲音的?
寄生體發(fā)出的聲音非常奇怪,不似人類說話的聲音,也不像是動物那些千奇百怪的聲音,如果真要比喻的話……可能與樂器中笛子的聲音相似,但比起真正的笛子聲,寄生體發(fā)出的聲音要更加尖銳,是一種高頻的尖嚎。
在陳閑逐步消化寄生體給自己傳遞來的記憶時,九靈山下留守的分局工作人員則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恐懼沖擊。
他們是被上級領導派遣來九靈山留守的人,每天雷打不動的巡山工作都是由他們完成。
在這些工作人員看來,九靈山其實沒什么危險的,至少上層擔心的那些“危險因素”應該都不在這里,因為自從這些工作人員被安排到九靈山之后,他們就從未在這里看見過任何異,F象。
直到今天。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一行六人吃過早飯后便以全副武裝的姿態(tài)開始巡山,從東面的入口上山然后再從西面的綠松林下山,這是他們最為熟悉的一條路線。
上山之后,隊伍中有兩個工作人員走得很慢,幾乎與其他同事拉開了近四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們一個人拿著望遠鏡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另外一個人則拿著本子正在記錄著什么……
“老鄭……今天看來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啊……”拿著望遠鏡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對于萬分平靜的九靈山很是失望,“上頭還說找到線索就能給咱們發(fā)獎金呢……我估計這獎金是沒辦法拿了……咱們沒那命啊!”
“找不到線索就找不到吧,總比遇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強,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在九靈山里死了多少人,我們來這里巡山其實風險很大,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還想什么獎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