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大的那團寄生體表面布滿干涸的裂痕,就像是遭到長時間陽光暴曬的瀝青,表層油光锃亮,但蠕動時會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較小的那團寄生體則與之相反,粘.稠程度非常低,看起來不像是膠狀物也更稱不上固態(tài)物質(zhì),完全就是一灘黑色的水……對,就像是墨水一樣。
此刻陳閑也有些錯愕,因為他回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被接種寄生體的畫面,當(dāng)時他看見的寄生體……好像就處在這兩種極端狀態(tài)的中間。
既沒有干涸到極處,也沒有像是墨水般難聚成形。
“難道科研部給它們的編號就是這么分的?”陳閑觀察著在地上緩緩移動的寄生體,眼中滿是好奇,“1號純干,2號半干,3號一點都不干……這編號劃分得還挺明確啊……”
這時,潛藏在陳閑體內(nèi)的寄生體有些忍耐不住了,它偷偷摸摸的從陳閑手臂上鉆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向另外兩個寄生體“跑”去,不等陳閑來得及反應(yīng),它就與那兩個寄生體通過一條頭發(fā)絲粗細的金屬觸手聯(lián)在了一起。
只在一瞬間,陳閑便通過寄生體的連接感受到了那種來自于另外兩個寄生體的氣息,也感受到了那種無比純粹又磅礴如海的生命力……它們本就是一體,只不過在墜落之后被人為拆分成了三份,所以在沒有任何外力阻撓的情況下,它們剛一碰觸便開始了本能般的融合。
在此過程中,陳閑能感應(yīng)到那兩個寄生體的情緒。
它們好像在質(zhì)問2號寄生體,為什么會寄生在一個人類身上,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排斥與鄙夷無比精準直觀地傳進了陳閑腦中。
說實話。
如果不是看在寄生體老2的面上,陳閑是真想收拾它們,這種被人看不起的感覺他都多久沒感受過了?
當(dāng)然。
在這時2號寄生體似乎也在向它們解釋或是勸慰,陳閑能感應(yīng)到它們正在無聲的交流……或許也是因為場中有陳閑這個因素,它們?nèi)诤系乃俣确浅B疫在越變越慢……
“一個身體有三個思維,你還挺能耐啊!标愰e等了快十分鐘也沒發(fā)現(xiàn)有進展,所以他也有點不耐煩了,“說不通就算了,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直接吸收了了事!”
寄生體沒有在乎陳閑這個宿主的抱怨,它依舊在苦口婆心地勸著那兩個寄生體……
又過了幾分鐘,似乎有所進展。
也許是它的勸慰解釋起了作用,那兩個寄生體開始逐步向陳閑靠近,似乎想嘗試著接觸一下它們眼中的這個低級生命。
它們也學(xué)著2號寄生體那樣變化出了一條鋼絲般的金屬觸手,不顧陳閑愿不愿意,那兩條觸手直接就扎在了陳閑的右手腕上,并且也在瞬間展開了對陳閑肉身的暴力入侵行動。
在此刻,陳閑并沒有反抗,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比起第一次接種時經(jīng)受的那種折磨,這種針扎一般的小刺痛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算事了,更何況他的實力今非昔比,身體素質(zhì)比起原來強悍了不止一點半點……在陳閑看來,這些侵入自己體內(nèi)的外來金屬生命就跟寄生蟲一樣,或許有傷害自己的能力,但這種傷害必然是有限的,因為無論如何自己都是2號寄生體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