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還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把骷髏先生的威脅放在心上,但嘴里是這么說,手上的工作倒是也沒耽擱......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是挺知道分寸的,如果真讓陳閑出了什么事,他的命就得交代在骷髏先生嘴里了。
只見他抬起滿是老人斑的手臂,用指甲直接在脈門的位置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然后將血流不止的傷口緊貼著陳閑,讓那些腥臭的血液都流在了陳閑長滿種子的皮膚組織上。
當陳閑碰觸到那些古怪發(fā)黑的血液時,只感覺嵌著種子的皮膚有些發(fā)癢,隨后又是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像是有成百上千的鋼針戳破了自己的皮膚。
隨著這陣刺痛愈演愈烈,陳閑發(fā)現(xiàn)那些嵌在自己皮膚毛孔里的種子.....竟然出現(xiàn)了脫落的跡象!
就如同散落在皮膚表層的一些砂礫。
它們不斷從毛孔里脫落然后隨風落在地面上,整個過程都無聲無息,只在皮膚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血點。
“它們的根須呢?”陳閑有些緊張,想起之前自己硬拔種子的恐怖畫面,心中一陣毛骨悚然,生怕那些根須遺留在自己體內(nèi),“你不把它們弄出來?”
“種子死了,它們也會死!崩先似届o地答道,然后冷不丁地握住陳閑手背,就像是要打死陳閑泄憤似的,兩巴掌啪啪地拍了上去,疼得陳閑差點沒嗷的一聲叫出來。
由于陳閑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剛止住血,所以猛地被老人這么一拍,傷口瞬間又受到刺激崩裂了,密集的血孔里瞬間就流出了許多狀態(tài)詭異的血液......顏色比正常的血液要深一些,但其中卻夾雜著許多類似灰燼的物質(zhì)。
就像是燃燒過的木頭,是一種暗沉的黑色,那些灰燼有顆粒狀的,也有細絲條狀的,無一例外都在被血液帶離陳閑的身體。
當那些從傷口里流出的血液逐漸恢復正常,其中再也找不見那些灰燼的蹤影,直到這時老人才點點頭:“這只手已經(jīng)治好了,那只伸過來。”
“哦哦......”
老人不緊不慢地給陳閑治著病,中途還抽空點了支煙,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那么平靜,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也許就是因為他這種平靜的表現(xiàn)才讓身邊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起來,那種場面應該怎么說呢......很像是鄉(xiāng)下的赤腳醫(yī)生在田埂上幫病人處理傷口,然后四周圍著一票看熱鬧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等老人將陳閑的傷都處理完,時間才過去不到半分鐘,叼在他嘴里的那根煙也才燃燒了不到三分之一。
“行了,沒事了!崩先擞檬种笂A著煙頭抖了抖煙灰。
“你確定沒事了?都處理干凈了?”
陳閑活動著之前還有些僵硬的雙手,只感覺皮膚表層疼得厲害,但體內(nèi)那種異.物不斷蔓延的感覺倒是消失了。
“都處理干凈了!崩先苏f道,看陳閑一臉后怕的樣子,似乎還有些不屑,“一把年紀膽子這么小,我還能騙你不成?”
“你這人沒準,又不是知根知底的......”陳閑倒是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他的懷疑,確定雙手沒什么問題皮膚上的這些血孔也不影響活動之后,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找魯裔生要來了一些消毒用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