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閑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的臉色,許雅南似乎意識到陳閑有些動氣了,急忙提醒了一句:“我們這一輩的年輕異人里,他絕對是拔尖的那一批,比起我都......”
“跟你差不多?”陳閑問道。
許雅南本想說差不多,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敢胡吹大氣,只能如實說道。
“比我強。”
“哦!
陳閑輕聲答道,似乎沒有將許雅南的這些話放在心上。
“臉。”陳閑從兜里拿出一包紙巾,不動聲色地遞到許雅南手中,“臟了,擦擦吧。”
許雅南一怔,接過紙巾正想說些什么,只聽魯裔生他們那邊已經(jīng)吵了起來。
“你是異人,所以我勸你滾!
叫魯裔生滾的年輕男子依舊不客氣,哪怕看見魯裔生那如欲吃人的表情,說話依舊是一副冷颼颼的語調,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魯裔生他們放在眼里。
“你他娘的脾氣挺硬啊,沒受過教育是吧?”魯裔生也樂了,在守秘局這么些年,除了陳閑跟其他領.導之外,還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這么說話。
“我是川蜀李家的第十四代子弟,李松然!
年輕人說著,然后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一直站在后方的李道生。
“牛逼是吧?”
魯裔生笑了笑,并沒有將李家這個名字看在眼里,然后伸手放進口袋,準備將守秘局的證件掏出來砸在這幫不長眼的孫子臉上。
可就在這時,一只白皙有力的手卻忽然拽住了他,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知道魯裔生想干什么,所以正在無聲地提醒他別在這種時候掏證件,學這幫世家子弟以勢壓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道歉,賠錢!
陳閑無聲無息地從魯裔生身后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道歉賠錢?”李松然愣了一下,瞬間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跟我們李家人這么說話?你們想死是吧?”
話音一落,李松然突然感覺身后傳來了絲絲涼意。
待他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瘦高到詭異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后,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音便將自己與李道生等人徹底隔開。
“低賤的生命......”
骷髏先生蒼白的臉上有一種僵硬的笑容,似乎還沒有習慣這具新皮囊,那雙深深凹陷的眼眶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眼白中蔓延的紅色血絲更是如蛛網(wǎng)一般,右手緊握的那柄長傘更是不斷散發(fā)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在李松然情不自禁.地顫抖時,骷髏先生已然用一種詭異的腔調開口。
他臉上那興奮的笑容就如同看見了久違的獵物,散發(fā)著些許血腥味的嘴不斷張合著,緩緩將李松然之前所說的話盡數(shù)返還。
“敢跟陳科長這么說話?你想死是吧?”
骷髏先生很害怕陳閑,但同時它也很喜歡陳閑,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因為它能感覺到陳閑并不像是記憶中的那些人一樣……不像他們將自己當做工具來驅使。
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陳閑與自己就是所謂的朋友關系,往多了說頂天就是上下級的聯(lián)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摻雜在里面,而這種坦然的感情陳閑也從不掩飾,幾乎他是怎么對待魯裔生的,就是怎么對待自己。
朋友是什么?
骷髏先生曾經(jīng)對這種人類與人類的特殊關系非常好奇,因為他總是能在陳閑或是其他人口中聽見這個名詞,像是某種深層次的……感情或是精神上的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