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
四個樣貌身材各異的老人,各坐在一張舒適柔軟的皮椅上。
“這次他們是下定決心要整治咱們了,都小心做人吧,一個不小心就得完犢子!”
說話的老人一口東北腔,脖子上有一條如蜈蚣般凸起的縫合痕跡,像是曾經(jīng)被人一刀把頭砍下來過,油亮的傷疤看起來說不出的瘆人。
“我們家的人比較聽話,近些年也沒給我們家惹過事,所以這次被大力整治的不太可能是陸家!币慌耘趾鹾醯睦先碎_了口,慈眉善目的模樣倒有幾分與彌勒佛相似,兩個碩大的耳垂上刻有許多紫黑色的咒文,“老郭,我聽人說你們郭家子弟火氣都大得很啊,這幾年沒少給你們?nèi)鞘掳??br>
“年輕人脾氣大,惹點事也正常,怕就怕做了點不干凈的事被守秘局抓住把柄,被抓住咱們也沒辦法說,到時候還耍個錘子!”說話的老人面容消瘦長著山羊胡,一雙細(xì)長的眼睛更看不出老年人該有的渾濁,活脫脫的如兩把利劍般犀利,“老許,這次他們的整治對象可能要放在你們許家了,畢竟你們許家的子弟跟他們的人有直接沖突......”
最后一個老人自始至終都沒說話,愁眉苦臉的模樣看起來讓人說不出的心酸。
“犯事的許三寒只是我們許家的旁系子弟,又不是直系親屬,守秘局應(yīng)該會跟我們講道理吧?”
最先說話那個帶著東北腔的老人姓郭名處玄,是目前東北郭家的家主,而其后那個胖乎乎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胖老頭,他叫陸還真,是西北陸家家主,說話口音偏川蜀地區(qū)的那個山羊胡瘦老頭名叫李四百,是當(dāng)今西南地區(qū)李家的家主。
至于最后那個愁眉苦臉的老頭子,自然就是許家的家主許拜公。
他愁。
他快愁死了。
一想到許三寒得罪過守秘局的人,許拜公就恨不得把許三寒的墳給刨了鞭他的尸,這特么是給我們許家?guī)砹硕啻蟮穆闊┌。?br>
守秘局正愁沒機會整治我們這些異人世家,你可倒好,自己給送上門去了!
“扯犢子呢?他們跟你講道理?”郭處玄不屑地說道。
“可能不太樂觀哦!标戇真還是笑瞇瞇的樣子。
“就他們那脾氣,整不死你個龜兒!崩钏陌倮湫Φ,頗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
許拜公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電視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畫面,臉上的表情也愈發(fā)難看。
“這次我叫你們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幸災(zāi)樂禍......”許拜公嘆了口氣,言語間透露著難掩的無奈,“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不會不懂,如果我們許家倒了,你們?nèi)艺l能在守秘局手里落個好?”
聞言,三個老人只是點點頭,誰也沒說話。
“守秘局之所以想要整治我們,原因就兩個!痹S拜公說起這話,表情又嚴(yán)肅幾分,或是說又沉重了幾分,“第一,近幾年守秘局對咱們的政策放寬了不少,目的是讓我們低調(diào)做人別給他們搞事,但確實有不少子弟得意忘形在外面招惹是非,或許一件兩件麻煩事都不算什么,可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不止一兩件吧?現(xiàn)在就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話音一落,許拜公停頓了一下,說話的語氣更加小心。
“第二,守秘局懷疑我們跟那些人有勾結(jié),這一點咱們必須想辦法解釋清楚,一旦解釋不清楚......原來的王家就是我們的下場,直接被守秘局一棒子打死,到如今連翻身的機會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