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蘇婆子自覺找到了道德制高點,口沫橫飛,對著沈驚語指手畫腳。
沈驚語翻了個白眼,呵呵一笑:“這就不勞蘇大娘您掛心了,不管這日子過是不過,我夫君都樂意,不像您!您今兒個沒進城,是不是怕蘇老爹對您飽以老拳?”
蘇婆子一愣,愣完之后便是氣,一手指著沈驚語一手捂著心口哆嗦:“你——”
沈驚語戳中了縮在的痛處,笑得越發(fā)混不吝了。
在原身的記憶里,蘇家的做派堪稱慳吝。
蘇婆子雖然愛嚼蛆,但花起錢來還算是個正常人,真正不正常的是她相公,蘇老爹。
蘇老爹可以說是守財奴心腸硬似鐵,恨不得把每一分錢都拴在肋巴扇上,每花一文都是鮮血淋淋的。
約莫是在一年前,蘇家還沒這么富裕的時候,蘇婆子曾經(jīng)偷偷進城扯了塊棗紅色的布,給自己做了條裙子。
原本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兒,誰成想蘇老爹知道后便大怒,狠狠打了蘇婆子一頓后,強拉著她去鎮(zhèn)上的布行,將那條已經(jīng)做成裙子的布給退了。
面對這種非分要求,布行伙計當(dāng)然是不樂意的。
但蘇老爹以男子之身嚴(yán)格發(fā)揮了鄉(xiāng)下潑婦三大戰(zhàn)術(shù),一哭二鬧三上吊,嚴(yán)重影響了布行的生意。
最終這件事驚動了布行掌柜,掌柜的不得已,捏著鼻子出來將這條裙子當(dāng)成布料給退了。
這一下蘇婆子可以說是顏面盡失,而蘇老爹吝嗇的名聲也傳得更遠(yuǎn)了。
原身的日子過得堪稱渾渾噩噩,除了和豐長明私相授受、拼了命想要離開靠山村之外,腦子里幾乎什么都沒有。
她都這樣了還記得蘇婆子的八卦,可見當(dāng)初蘇老漢將蘇婆子打得是多狠!
“沈氏,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了!”蘇婆子惡狠狠往沈驚語腳邊啐了一口,“你以為你能高興多久,哼!區(qū)區(qū)一個賊配軍,每日再勞作也就只有五文錢罷了,就算他一文不花,只供你吃供你喝,你又能吃喝多少!
沈驚語聞言微微一笑:“那就不勞蘇大娘您操心了!您呀,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也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才能盼到蘇老爹大發(fā)慈悲,多喝點兩碗稀粥。”
話音未落,沈驚語沖蘇婆子眨眨眼,美滋滋扭頭就走。
蘇婆子氣了個倒仰,憤憤地小聲低罵:“小娼婦,越發(fā)拿喬了!就你這不會過日子的模樣,賀宴城遲早休了你,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在我面前裝相是不能。”
宋大叔剛將馬趕回家里吃草,一回身便看見蘇婆子正惡狠狠地小聲咒罵著。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快地走過來問:“蘇婆子,你這是干什么呢?你站在我家門口,莫不是在指桑罵槐?”
蘇婆子聞言嚇了一跳,飛快否認(rèn):“沒有!那可沒有!
她可不想得罪宋家!要知道,村里只有宋家才有馬車,她若得罪了宋家,以后豈不是連九里坡都去不了?
宋大叔掂量一下馬鞭:“那你是在干什么呢?”
蘇婆子眼睛一轉(zhuǎn):“我。课曳讲攀窃诤唾R家的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