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向樂屏郡主的時候,眼中帶著幾分的討好之意,還巴巴的道:“以后各位主子之中可要出貴人了,以后還望多多提攜!”
選秀當(dāng)日,分為琴棋書畫四種,各選一個,拿著簽子等候著就是了。
晏兮治理后宮井井有條,辦事也十分的周到,只將場地設(shè)在湖水的涼亭之中,但凡要過去的人,必要乘著小舟過去。
赤仙兒親自給桑月挑選了件青藍(lán)色的衣裳,在所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秀女之中,獨(dú)樹一幟。
如意鬢上斜插著兩支步搖,翠色的玉珠搭在肩膀上,手上帶著蝦須鐲,上面嵌著一只寶石,顯得雙手如細(xì)蔥一樣?jì)赡邸?br> 等何嬤嬤清點(diǎn)人數(shù)之后,便叫來了轎攆,一個個的主子被丫鬟攙扶著進(jìn)了轎子,順著紅墻金瓦,往湖邊走去。
坐在轎攆上的桑月滿臉緊張的看著赤仙兒,然后將自己的手從轎攆上探出來,死死的揪著赤仙兒的衣袖,“我有些怕,你覺得我真的可以入選嗎?”
赤仙兒道:“公主忘了您的琴乃是那位琴師親傳的,況且他留給的那首曲子醉人心魄,足以超越眾人!
桑月也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了,只能慢慢的放開赤仙兒的袖子。
她今日選的是彈琴,那姬寧公主選的是獻(xiàn)舞,樂屏也是,剩下的人未必能有幾個比她出色的。
很快一排小轎便停在了湖邊,卻見岸邊的長廊之上已經(jīng)放好了一排桌椅,上面放著各色的糕點(diǎn)茶水,幾十個宮女垂手立在一旁,見眾人來了,有條不紊的侍奉眾人落了座。
赤仙兒見湖水勢如游龍,銀花雪浪,而湖中的亭子里,卻見仙氣繚繞,幾個宮人舉著曲柄金龍黃金傘,一對人影正站在涼亭的欄桿之后,看著湖水里的魚兒。
正是謝江歧和晏兮二人,天地靜謐,好似只剩下二人。
赤仙兒不知為何,看著他們兩個,只覺心口沉悶的有些難受。
忽的就在這時候,一個如黃鸝一樣清脆的聲音傳來,“你們看陛下和貴妃娘娘,像不像一對神仙,快叫人看好了她們,可別飛到天上去,在菩薩面前當(dāng)金童玉女!”
沒有人愿意聽這樣的話,畢竟誰也不想承認(rèn)自己能輕易的被另一個女人給比下去。
眾人忙順著聲音看去,卻見最末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衣的小丫頭,頭上只插著幾根絨球簪子,顯得甚是簡陋,尤其眉間還用朱砂點(diǎn)著一個紅痣,看起來就像是鄰家的女孩子。
姬寧公主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原本是翰林家的女兒啊,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不好,不知今日要表演什么?”
小丫頭卻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好似聽不懂對方的嘲諷,“姐姐,我是邢纖兒,姐姐叫我的小名纖兒就是了!您也知道我什么都不會,是來長見識的!”
姬寧好似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石頭上,氣的冷哼道:“裝模作樣!”
“妹妹還是莫要再為難她了,雖說她不能入選,但大家進(jìn)宮這么久,以后也斷然不會忘了昔日相處的光景,說句不知高低的話,大家都是姐妹。 闭f話的正是樂屏,她這話說的眾人動人。
她們早就打聽清楚了,這翰林家的小姐之所以能進(jìn)來,不過是因?yàn)樾虾擦值捻旑^上司承旨大人家的千金在入宮之時生了大病,只能胡亂的找一個人進(jìn)宮湊數(shù),誰都知道是走個過場的而已。
這丫頭進(jìn)宮之后也是整日廝混,不是裝病就是偷懶,什么正經(jīng)的本事也沒有,甚至早早的將出宮的東西給收拾好了。
只等著皇帝一聲吩咐,拿著賞賜的東西乖乖回家去。
姬寧公主別看整日里飛揚(yáng)跋扈的,但對樂屏卻是甚是親密,畢竟自己雖生了中原人的樣貌,但畢竟有些規(guī)矩是不懂的,還是樂屏幾次三番的幫她。
“好,姐姐!”姬寧手里緊緊的捏著竹簽子,看向樂屏,“聽聞姐姐今日也跳舞,可有想好的了?我今日跳《綠腰》,姐姐指導(dǎo)我的那幾個動作我也學(xué)會了,待會姐姐了別被我比下去。
她一改往日的性子,聲音壓得很低。
這《綠腰》在百年前便已失傳,無人能跳出的,唯獨(dú)有一孤本流落在大月氏,她千里進(jìn)京的時候帶了過來,只想著在皇帝面前一鳴驚人。
為此她吃了數(shù)日的青菜蘿卜,只為了等今日跳舞之時,對得起這個名字。
此時卻見涼亭里,遙遙的傳來四兒的聲音,“陛下有旨,送秀女們登亭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