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王心中以為代珩答應了這門婚事,這樣的一個武將能為自己所用,足可以威懾回鶻那些賊子們,頓時心中狂喜。
倒是一旁的桑珠卻是有些不愿意,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旁人女人平起平坐,她正要站起來發(fā)火,卻見樓蘭王妃沖著她使了一個眼色,她這才嘟囔著嘴坐了回去。
“就按我們樓蘭的規(guī)矩辦婚事,你……”
代珩卻走出來,將右手攥著拳頭,放在左心口處,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王上,我只有一心,只能容一人,只能許一生,還請您收回成命!
一旁的眾人都愣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癡情的人,可他要娶的是公主啊,以后便是乘龍快婿,一步登天了,這樣的機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他竟然不屑一顧。
嗓子公主果然暴跳如雷,將自己面前的果子美食一推,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指著代珩道:“你居然看不上本公主,你是什么身份,這樓蘭城多少的男人追求本公主,本公主都不屑一顧,你憑什么!”
見他竟然敢嫌棄自己的愛女,樓蘭王頓時臉色變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沒想到你們中原人這樣的不識抬舉!
代珩沒有半點的畏懼,“王上想要的不過是能帶兵打仗的人而已,我如今已經(jīng)來到了樓蘭,樓蘭之土便是吾家,您又何愁我不以命相護呢!”
殿內(nèi)安靜非凡,只聽外面花園池子里沙沙的水聲。
代珩滿臉的沉靜,聲音也帶著一種氣魄,讓人不會去質疑他的話。
“好!”卻見樓蘭王從椅子上起來,舉著舉杯,笑道:“有你這句話,本王也放心了,這樓蘭城便是你的故土了,若有人敢為難你們,便來找本王給你們做主!”
桑珠見父親這樣說,頓時滿臉怨氣的坐了回去,一抬眼見赤仙兒正站在代珩的身后,一只手撫摸著小腹,眼中滿是溫柔,不由得冷哼一聲,滿肚子的邪火去只得壓下去。
這戲也唱完了,大家也都沒有了意趣,很快就散了。
樓蘭王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王后扶回到了他的寢殿,正想著睡下,卻聽女奴們來稟告,說使臣來了。
樓蘭王頓時酒意全消,趕緊換了件衣衫,讓去中原的使臣進屋回話。
使臣千里而來,滿身風塵,因為一直未洗澡渾身上下滿是餿臭味,卻根本來不及換洗,便匆忙進了王宮之中。
王后頓時雙手掩鼻,滿臉的嫌棄。
“陛下,那中原的天子已經(jīng)答應咱們公主去選秀!”使臣親自回來,不過是怕樓蘭王不肯答應讓自己的女兒去參加選妃的事情。
樓蘭王妃果然顧不得那惡臭,一下子將手放開,大聲的道:“我們桑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如同瓜果一般任人挑挑揀揀的!”
使臣跪在地上,“王上,王后,您了知道,那大月氏的公主也要去選秀,若是她將來生下了皇子,那……”
這話果然讓樓蘭王妃乖乖的閉上了嘴,連一直沉著臉的樓蘭王也默不作聲。
“王上有所不知,那天子居然對那個叫聞鹽的姑娘瞧上了眼,屬下已經(jīng)答應了,讓那個女人一并的入中原。”
樓蘭王想著赤仙兒和代珩錦瑟和鳴的樣子,不由得心中詫異,“這可如何是好,兩人如此恩愛,那個丫頭豈能會去中原!
王妃忽的得意的笑了起來,“你當本王妃如何對那個女人的底細知道的那么清楚,早就有人將她的事情和盤托出,甚至知道本王妃要送赤仙兒去中原的事情,還打算跟本王妃合作呢!”
樓蘭王詫異不已,“何人?”
“王上到時候就知道了,放心!就算他們是天定的姻緣,本王妃也要將他們拆散!”樓蘭王妃的眼中滿是冷意。
………………
樓蘭城的風沙越來越大了,明明昨晚才晾曬好的藥,第二日上面已經(jīng)滿是一層細沙了。
很快就到了聞偽的生辰。
赤仙兒還以為自己叫聞鹽,幾次三番的厭惡這個名字,但聞偽每次都說是爹娘給起的名字,是不能隨意改的,還說自己跟赤仙兒是雙生子,雖然長得半點也不像,但赤仙兒還是信了他的鬼話。
既然是他的生辰,那也是赤仙兒的生辰了。
難得的大家沒有再吃那些難以下咽的馕,還是錢三兩親自張羅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這菜在樓蘭城里可是貴的要死,這頓飯幾乎是花了他們半個月的伙食費。
赤仙兒的小腹已經(jīng)微微的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