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銀針再赤仙兒的指尖飛轉(zhuǎn),那尖銳的雞嘴也變成了鴛鴦的嘴,桑月看的是目瞪口呆,忙拉著赤仙兒坐下繡,自己在一旁出神的看著。
此時往后正從窗下經(jīng)過,身邊跟著畫師,忽的就站在了那里。
卻見桌子旁,自己的女兒半低著頭,長睫微微翹著,一雙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澄澈,那畫面繾綣美好,我見猶憐,那中原的皇帝便是鐵做的心腸,此時只怕也會化作繞指柔情。
畫師心中明白,忙悄悄的放下畫架子,在窗邊臨摹了起來。
屋內(nèi)的赤仙兒還在繡著,一直雌鴛鴦已經(jīng)栩栩如生。
外面的天格外的焦熱,樓蘭王妃很快就惹得頭昏腦漲,卻不敢打擾屋內(nèi)的兩個人,便悄悄地問畫師道:“可畫好了沒有?!”
畫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將筆丟在一旁的水缸里,“如此佳人,陛下見了,定然再不能忘了!”
聽畫師這樣說,王后忙湊了過來,誰知她一見頓時滿臉的怒氣,卻見不但自己的女兒在畫中,連赤仙兒也在。
兩個人坐在一起,各有秋色,好似寒冬和盛夏,缺一不可。
“還不快將這女人涂抹去!”王后大怒,這個中原的丫頭這樣的好看,若是被中原的皇帝瞧上了如何是好,再說原本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一鳴驚人的,自然是要一枝獨秀的。
那畫師卻是搖頭道:“王后,此畫乃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若是桑月公主自己,只怕顯得刻意,反倒僵硬別扭,如此生動的美人,無人能畫的出了!”
樓蘭王后雖很生氣,但見這幅畫實在是太過生動靈巧,只得悄悄的走了,只想著去跟樓蘭王拿一個主意去。
等她去了樓蘭王的大殿中,果然見自己的夫君滿臉的陰沉,見了她之后,便將周圍的人都打發(fā)了出去。
“王上,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王后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了,這樣陰沉著臉一定有了不得的大事。
樓蘭王一把將手邊的密信摔在地上,惡狠狠的道:“那回鶻人只怕要打咱們了,如今咱們國弱成這樣,只怕用不了兩日咱們的城就要破!
王后頓時臉色煞白,“咱們樓蘭便沒有能打仗的人了嗎?”
“那回鶻人狼子野心,甚至想要攻占中原,還不是一個叫代珩的少年出征討伐,打的他們俯首稱臣,跟耗子似的在草原上躲著,如今聽聞那個叫代珩的人死了,如今便沒有了可知的了,越發(fā)的猖狂了。”
王后悵然道:“若是咱們也有那樣的少年英才,能幫咱們將那些豺狼趕走就好了,只可惜咱們兒子不堪大用。
樓蘭王也生怕王后亂了分寸,這才繼續(xù)出言安慰道:“無妨,那回鶻人一時半會的還打不來,只要將咱們的女兒送過去,她能得了圣心,咱們還怕那些人不成。”
這話一出王后反倒放下了心,這才將畫軸一把打開,“王上,您看,這幅畫送到京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