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fēng)習(xí)習(xí),赤仙兒坐在院子的石榴樹下,愜意的伸了一個(gè)懶腰,“真好!”
她的懷里還抱著一個(gè)阿寶。
代珩坐在她身邊的石凳子上,雖然眼中帶著一絲的不屑,但唇角卻還是悄悄的勾了起來。
阿寶靠在赤仙兒懷里,格外親昵的樣子,一張小嘴忽的湊上去,“吧嗒”的一聲在赤仙兒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代珩忽的目光如利刃,狠狠的瞪了孩子一眼。
阿寶頓時(shí)“哇”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赤仙兒不知所以,忙在阿寶的臉上親了親,拍著他的后背,“乖,乖,別哭了好不好?”
赤仙兒一邊哄著,一邊道:“你以后可是我的小祖宗啊,你娘可真是有本事!
這云岸一來,果然面館里發(fā)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千面君不再出賣色相,梁上賊也不必整日跟狗兒似的招呼客人了,她一個(gè)頂兩個(gè)。
干活那叫一個(gè)利索,真是啪啪的打他們幾個(gè)的臉。
連賬也算的清清楚楚的,不似福伯一樣整日克扣銀兩。
可阿寶是真的被嚇到了,赤仙兒抱著她穿過面館,在門口轉(zhuǎn)悠去了,代珩也悄無聲息的跟著。
但在這青木郡中,百年難見孩子,頓時(shí)引來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你們看,他們是不是夫妻!”有人悄悄的議論著,“很是般配啊!
“這么一對(duì)神仙似的夫妻,怎么會(huì)來這里,可惜可惜!”
代珩原本想冷冷的目光丟過去,卻忽的勾了一下唇角。
兩個(gè)人正在門口轉(zhuǎn)悠,忽的一個(gè)瘦巴巴的老婆子走了過來,滿嘴的黃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尤其那雙眼睛一看就是個(gè)騙子。
“兩位可要一些小玩意!”老婆子笑的曖昧,“保證二位喜歡!”
赤仙兒見她懷里的小包袱里鼓囊囊的,有棱有角的,便以為是小孩子用的東西,便道:“要,快拿出來!”
“在這里不好吧!”老婆子眼色古怪,見他們面館里沒有客人,“有什么里面說啊!”
赤仙兒沒想到幾個(gè)孩子玩得東西還這么謹(jǐn)慎,便以為是多么金貴的東西,便將她帶到面館中,將門一關(guān),急不可耐的道:“什么寶貝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
老婆子將沉甸甸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旋即打開,“你們看看是不是罕見的玩意兒!”
“你這什么狗屁東西!”赤仙兒單手抱著阿寶,滿臉嫌棄的用另一只手拿起兩幅形狀古怪的鐐銬來,冷笑著道:“你家孩子玩這東西!”
然后又隨手拿起一個(gè)沾滿了雞毛的鞭子,冷笑著道:“你這鞭子能抽死誰啊,拿著姑奶奶打趣呢!什么破爛玩意兒這么神秘兮兮的!”
“夫人,您怎么糊涂了,孩子可玩不了,是你們夫妻之間玩的東西!”老婆子笑哈哈的,一副你懂得的神態(tài),很是招人恨,“就那么輕輕一扣,這人啊就是你鍋里煮熟的鴨子!”
代珩忽的想到了什么,“出去!”
赤仙兒似懂非懂的樣子,欲言又止。
而就在這時(shí)候,正咋擦著桌子的云岸走了過來,一把碎銀子拍上,“這些可夠?!”
…………
月朗星稀,外面明明一片寂靜,但隱約傳來曖昧的聲音。
“你從哪里買的這玩意兒,還這樣的算計(jì)老子,看老子不宰了他去!”
梁上賊都快哭了,不斷的嘶吼著。
“閉嘴,老娘想要一個(gè)女兒,這樣才能拴住你的心!”云岸原本性格就剛烈,跟畏畏縮縮的梁上賊一比,簡直是換了一下。
阿寶在赤仙兒的床邊睡得香甜,可赤仙兒卻翻來復(fù)去的睡不著。
她的屋子原本就跟梁上賊的最近,什么風(fēng)吹草動(dòng)的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的。
終于她氣的一把掀開被子,大罵道:“真是吵死了,就該將那廝閹的徹底一點(diǎn)!”
她趿拉上鞋子正要跟梁上賊去算賬,卻不料被從內(nèi)屋來的代珩一把拽住。
“人家夫妻團(tuán)聚,你去做什么!”黑暗中,他的眼褶褶生輝,眼尾似有半點(diǎn)的紅。
“很吵!”赤仙兒氣結(jié)。
代珩卻伸手溫柔的捂住她的耳朵,“你去睡,我?guī)湍阋恢蔽嬷!?br> “真的嗎?”赤仙兒笑了起來,一溜煙的跑到床榻上去,蓋上被子,“你可不許抵賴!”
代珩走過去,伸手再出捂著她的耳朵,“不會(huì)。”
天上的月越來越圓,透過窗戶灑進(jìn)斑駁的月光來,赤仙兒閉著眼,漸漸的睡了。
代珩替她攏好被子,然后伸手戳了戳阿寶細(xì)嫩的臉,“以后不許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