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調(diào),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卻極為蠱惑人心。
赤仙兒詫異的看向穗兒,“千面君,怎么是你?你可知道我們?nèi)齻在那了小破地方等了你快一年,你居然在于家藏著!
千面君將懷里的衣衫隨手扔在桌上,然后坐在赤仙兒的身邊,擺弄著自己纖長的指甲。
“我過來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倒是你這小丫頭也來了!鼻婢龂@了口氣,“這于家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shí)在是片渾水,你既已從代王府脫身,又何必再深陷其中。”
赤仙兒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穗兒呢,你不會將她殺了扒皮了吧,那丫頭雖膽小懦弱,但主仆一場,跟我也算又情分的!”
千面君用自己細(xì)蔥一樣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赤仙兒的額頭,“傻丫頭,我怎么會如此的狠心,這不過是找了一個相似的皮而已,不過很是不好用,每日都要在皮上畫了又畫,若是不小心還日你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來。”
赤仙兒重重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殺了她呢!”
“放心,那丫頭已經(jīng)離開上京了,我給了她不少的銀子,足夠她安穩(wěn)過下輩子了!
赤仙兒這才緊張的看著千面君,“我只問你,是不是主子讓你留在于家的,難道讓你殺了他們滿門,我可不許,那于母對我很好,我不許你害她!
千面君沉默了很久,這才沉聲道:“其實(shí)我來這里,連主子也不知,我瞞著了所有人,不過是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而已!
他說著慢慢的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來,“我自小便被拋棄,這便是留在我身上唯一的東西,我剛剛查出來,這東西出自洛陽于家,所有的宗親都有!
赤仙兒訝異極了,“你可能是于家的后人?不會是于家大老爺?shù)陌桑抗材阌痔砹诉@么多的兄弟姐妹!”
千面君眉頭一皺,“我也不知,咱們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找到了家人又能如何,不過是養(yǎng)父臨終時候的囑托而已!
赤仙兒還從未聽千面君提及自己的身世,搖著腦袋道:“我還以為你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呢,原來你還有爹娘呢!”
“我的養(yǎng)父是在河里撿到我的,那時候我就放在竹籃子里,不知漂了多久,連身下的墊子全部都是濕的,可我還是被他撿到養(yǎng)活了。”
赤仙兒臉上的笑漸漸的散去,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
“我的養(yǎng)父是個演皮影戲的,都是祖宗手里傳下來的絕活,每一次出演,總是座無虛席!鼻婢难壑须[約有些濕意,好似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
“他將他的獨(dú)門手藝也教給了我,教我如何模仿人說話,如何讓自己手里的皮影活過來,如何能做出最好的皮影來!
赤仙兒總算明白為何千面君能模仿任何人說話,能學(xué)任何的動作,甚至能將皮完完整整的剝下來。
“可就是樹大招風(fēng),等我們到了京中之后,一個惡霸瞧上了我養(yǎng)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