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們?nèi)サ臅r候,人還熱乎著,只怕是剛?cè)]有多久!”說話的是皇帝身邊的蔣公公,手里還拿著一封信,“他還寫下遺書,說從皇上小時候便跟在您身邊,如今被您趕走,已經(jīng)心灰意冷,今日還無端被虞姑娘這般的羞辱,才有了害人的心思!”
此時一直嚇破了膽子的清屏郡主也恢復(fù)了幾分的理智,急道:“是,就是那個李公公故意挑撥的,她說虞姐姐的壞話,我生氣才摘月樓上跟她算賬的!都是他害的!”
反正人都已經(jīng)死了,隨便她編排了!
皇后臉色煞白,她故意將李未從皇帝身邊弄走,也是因為懷疑這人是二皇子的人,沒想到今日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豈能不懷疑她?!
聽聞這話的太后果然勃然大怒,她一直哭的死去活來,此時站起身來,狠狠的往皇后臉上啐了一口,大罵道:“都是你這個爛了腸子的都娼婦,故意挑唆陛下讓他送了這么個人過來,今日害死了眉兒,是不是明日也要害死哀家。
當(dāng)初下蠱的事情不知有多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而且周克又養(yǎng)蠱,幾乎是坐實了罪名了。
而今日這一鬧,太后和皇后是徹徹底底的撕破了臉面。
而皇帝最終在這對婆媳之間選擇誰,那她們支持的人便是未來的帝王。
而儼然太后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很重。
赤仙兒飲盡杯中最后一口冷茶,目光看向了謝江歧。
月光照在他如玉的臉頰上,寧靜而安詳,可是唇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卻讓赤仙兒有種如墜噩夢的感覺,漸漸的神思恍惚起來了。
剛才還在他身邊巧笑嫣然的女子,還是他曾經(jīng)的心上人,他毫不顧忌的殺掉,那她呢?
有一日他來算計她的性命的時候,會不會也是如此的冷血殘忍?!
帝后和太后那里已經(jīng)鬧得亂哄哄的一片,而謝江歧就像是俯瞰著一切的神明,眾人皆是他手中的棋子,連她也不例外。
很快皇后便回自己的寢宮去了,皇帝也親自護送太后回宮,清屏郡主也只落了一個禁足府中的處置。
眾人很快一哄而散,只剩下滿地的狼藉。
赤仙兒原本想回府邸的,可左看右看的,不知道那廝又跑去了哪里,只得在原地等著。
而此時皇宮中的一隅,韓太醫(yī)弓著身子,眼睛左右亂瞧,只想著一會怎么逃命去。
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郡王臉如千年冰山,一直沉悶著不說話。
他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郡王,這人真不是我害的,您別拿著那樣的目光看微臣成不成?”
代珩雪白的面容一分分的潮紅,“我好像得了!”
韓太醫(yī)將他上下大量了一遍,見他生龍活虎的,哪里像是有病的。
“您哪里不舒服,微臣這就給您號脈!”
代珩擰眉,“我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可能是病了!”
這韓御醫(yī)出身低位,年輕的時候都是在市井鄉(xiāng)村里給人瞧疑難雜癥的,頓時眼睛亮了,試探的問,“您莫非有斷袖……”
代珩眉頭鎖的更緊了,“不是!就是喜歡的人年歲大一些!”
“哦?那您是只喜歡年紀大的女人,還是只喜歡那一個?”
他神情迷亂,“有何區(qū)別?!”
韓太醫(y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須,“這藥對癥下藥,小郡王不如回去試一試就成了!”
“這如何試?”
“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挺正常的嗎?您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歲了!”他笑的很是怪異。
代珩隨手將一張銀票丟在他的懷里,“等我試過了之后,再去你的宅子里找你!”
“是!”韓太醫(yī)用袖子擦拭著臉頰上的汗珠,想著這個瘟神要去自己的家里,不由得有些怕。
代珩轉(zhuǎn)身就走了,誰知剛走了一半,赫然回頭,“這件事若傳出去,我不會放過你!”
韓太醫(yī)嚇得臉色發(fā)白,差點沒有跪在地上,“是,是,是,微臣有醫(yī)德的!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代珩剛走出去沒多久,卻見赤仙兒不知從哪里鉆出來。
卻見她滿頭的大汗,叉著腰,滿臉怒意的瞪著他道:“你跑去了哪里?我今天是蹭著你的馬來的,你呀走了我怎么辦?你簡直就是不孝順!”
說著便要來扯代珩的袖子,誰知他一把將她的手甩開,然后兇巴巴的道:“放手,男女授受不親!”
赤仙兒都氣笑了,“哎呦,跟奶奶我來這一套?!看你是翅膀長硬了!”
她正說著,忽的發(fā)現(xiàn)剛才他去的地方有一道人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