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撕心裂肺的干嘔了起來,扣著自己的嗓子,愣是沒有將那“毒藥”給吐出來。
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來人,快來人……”
赤仙兒也不怕,只是揉搓著發(fā)麻的腿從柜子里鉆了出來,嘻嘻的笑道:“這毒是我獨(dú)家秘制的,不傳兒也不傳女,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解,要是我的小命沒有了,你就只能毒死嘍。
“卑鄙!”大皇子大喝一聲,見外面有人要闖進(jìn)來,喊道,“都出去,誰也不許進(jìn)來!
果然外面的人停到了他的話都停住了,一個個手持利劍,滿臉的戒備。
“你到底想怎么樣?”大皇子臉都綠了。
赤仙兒用手指纏著自己的頭發(fā),“帶我去見皇上!
“你做夢,誰知道你這個賊人會不會害我父皇!”大皇子依舊叫囂著。
“帶她去!闭f話的卻是一直沉默的謝江歧。
大皇子有些意外,但只得咬牙切齒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赤仙兒被帶到了太后娘娘的寢宮壽安宮,卻見外面栽滿了松柏,翠綠的枝子上壓著厚厚的雪,看起來了無生機(jī),像是古寺一般。
赤仙兒走在最后,隔著很遠(yuǎn),就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了站在宮門處的代珩。
那件被她吐得臟兮兮的鎧甲已經(jīng)被除去了,只穿著一件玄色的長袍,站在風(fēng)雪中,如一尊冰冷的玉雕,尊貴而又冷漠。
只是少年那件衣袍上隱隱有道血痕,如同長蛇一般趴在身上,而尾梢卻落在了他如玉的臉頰上。
等他冰冷的目光落在赤仙兒身上的時候,忽的變得復(fù)雜起來。
竟然敢毀了她大孫子的臉,赤仙兒的眼睛里“噌噌噌”的直冒火。
她拎著笨重的裙子幾步跑了過去,踮腳站在他的面前,仰頭看著他臉頰上的血痕。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我在哪里?”她眼中澄澈,沒有任何邪氣,“你對我好,我都記得的,我以后會報(bào)答的!
代珩的眼神顯得有些別扭,“不必!”
赤仙兒忽的伸出手來,滾燙的指尖去觸碰他臉上的傷痕,然后將一張臉湊過去,呵著熱氣,“我給你吹吹,吹吹就不會疼了!”
滾燙的熱氣落在他的傷口上,代珩只感覺烈火焚燒一般,心口處卻是一股難言悸動。
外人看來就是長輩在安慰小輩,但代珩這個人冷若冰霜,還從未這樣被人當(dāng)孩子哄過,連旁邊站著的侍衛(wèi)都笑的嘴角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代珩后退了半步,眼神足可以殺死人,“不必了!”
赤仙兒這個人總是看不懂人的臉色,以為別人說“不必了”就是假客氣,是想要自己給吹。
她又上前一步,仰著脖子,泛白的唇幾乎要貼到代珩的臉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不正經(jīng)的耍流氓呢!
“來嘛,來嘛,讓我……”
代珩的手指在劍鞘上摩擦,似乎在想著何時拔劍。
就在這時候,一雙冰冷的手猛地給她薅了回去。
她腳下不穩(wěn),差點(diǎn)摔在地上。
等她踉蹌著站好,氣呼呼的看過去,卻見到謝江歧那雙冰冷的眸子。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寒意,他從未如此的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