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天還沒完全黑下去。
一輛北極白幻影長軸版車子停在了一處莊園餐廳的門口。
此時餐廳內(nèi)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了。
莊園內(nèi)有著大面積的軟草坪,隔一小段距離草坪上會有一圓形的月球燈散發(fā)著暖黃的光線。
順著石板路往前走,是隨處可見各種風(fēng)格的陽光玻璃房餐廳建筑。
白天太陽刺眼來這聚餐不合適,但晚上剛剛好。
祝京棠出現(xiàn)的時候,禎禮禮幾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
看到跟在祝京棠身側(cè)的男人,幾人的目光都透著不可思議。
他們幾人經(jīng)常會約著聚餐,大家白天都有工作忙,只能挑些都不忙的晚上一起吃個飯。
但這還是祝京棠第一次帶男人過來。
宴潮凜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魏權(quán)野,低聲道,“靳泊謙,你看過視頻的!
“嗯,我知道!
魏權(quán)野握酒杯的手因為用力而有些發(fā)顫,仰頭一口悶了杯中的酒。
祝京棠找了個空座坐下,靳泊謙緊跟著坐在她左手邊。
白色的長方形餐桌,就算再來五個靳泊謙也坐得下。
見幾人都看著她,祝京棠若無其事的問道,“我臉上有菜單?”
禎禮禮呼嚕嚕的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
這似乎是她第二次近距離的看靳泊謙這個男人吧。
確實有幾分姿色。
“那都看我做什么?我臉上有菜啊,看我能吃飽?”祝京棠抽出一張濕巾紙擦了擦手。
聞言,除了魏權(quán)野,其余幾人都低著頭認真點餐。
靳泊謙從她手里抽走那張紙巾,低頭認認真真的擦拭著她的每一根手指,
湊近她耳邊低語,“看京寶,確實能吃飽。”
祝京棠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回道,“在外面能不能正經(jīng)點!
聽到她的話,靳泊謙吊兒郎當?shù)靥裘,“京寶的意思是,在家就可以不正?jīng)了?”
祝京棠沒說話,面無表情的看向身側(cè)的男人,抽出一只手狠狠的在靳泊謙腰間捏了一把,
“有飯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靳泊謙扯起唇角笑了笑,抬頭的瞬間,和魏權(quán)野對視上。
但魏權(quán)野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一時間餐桌上沒人說話,直到服務(wù)生將一盤又一盤擺盤精致的食物端上桌,宴潮凜這才招呼著大家先吃飯。
禎禮禮黑黢黢的眸子在靳泊謙和魏權(quán)野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被身旁的上官無霜踢了一腳,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能不能擋著點你亂轉(zhuǎn)的眼珠子!”
禎禮禮就差把頭埋進碗里了,囁嚅道,“有這么明顯嗎?”
上官無霜眼角抽了抽,語氣里夾雜著一絲無奈,“算了,你吃吧,多吃點。”
靳泊謙將帝王蟹蟹腿上的肉完整的剔出來放在了祝京棠的碗里,視線卻是看向魏權(quán)野,“我聽說魏氏在舊金山有一家科技公司,有想過遷回國內(nèi)發(fā)展嗎?”
魏權(quán)野看了眼祝京棠的方向,慢悠悠的回答,“看情況。”
他確實是想過將舊金山那家公司遷回港城,
一來,兩地離得遠,他不常去舊金山,
二來,他更想留在港城,有她在,能看到她。
靳泊謙點了點頭,沒說話,又將一份蟹腿肉放在了祝京棠的碗里,語氣溫柔,“還想吃什么?”
祝京棠看了眼桌上的菜,目光放在有些遠的那盤菜上,“那個羊排!
靳泊謙拿了塊羊排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盤里,用小刀將上面的肉切成小塊遞給祝京棠。
禎禮禮扭著肩膀靠向上官無霜,“霜霜~我也想吃羊排~”
上官無霜抿著嘴,腦門上寫著‘無語’兩字,拿了個完完整整的羊排丟到禎禮禮的碗里,“吃吧吃吧,大饞丫頭!
靳泊謙唇角勾著笑,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
“你喝的什么?”祝京棠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問道。
那是一杯綠了吧唧的果汁,也不知道他怎么喝得下。
“羽衣甘藍青蘋果,試試?”靳泊謙將吸管遞到祝京棠嘴邊。
她還以為是苦瓜汁呢,上次靳游喝苦瓜汁喝到雙眼失神的模樣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
祝京棠很是自然的含住了那根透明的吸管,挑了挑眉,口感還挺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魏權(quán)野握著叉子的手微微一緊,最終,他放下叉子起身,飛快的往外走。
宴潮凜端著杯小麥果汁,看著魏權(quán)野出去的背影連連搖頭,“唉!
禎禮禮指著那杯綠了吧唧的果汁笑道,“哈哈哈上次靳游喝苦瓜汁喝到吐,他耳朵上掛著垃圾袋,邊吐邊搖骰子,笑死我了。”
靳泊謙偏頭看向禎禮禮,“小游喝不了酒又愛玩,上次多謝禎小姐肯帶著他一起玩!
禎禮禮不在意的擺手,“小事一.......” 樁。
話沒說完,她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有一個叫臨宗洧的人,是不是你朋友?”
靳泊謙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是!
“哇你能不能讓他別給我爹地打電話告狀了!天地作證,我真沒欺負靳游啊!
禎禮禮嘴巴一撇,又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祝京棠。
雖然她想過,這不是還沒下手嘛。
“棠棠也知道啊,我對靳游可什么都沒做!
她實在沒想到,靳游的哥哥靳泊謙都沒找她麻煩,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一個臨宗洧,打了好幾個電話到她爹地那兒,明里暗里說她欺負了靳游。
不就是搶了靳游的一個機械手表嘛,這算哪門子欺負......
靳泊謙指尖輕捻,笑著回道,“我會轉(zhuǎn)告的!
“你可一定要說啊,讓他別告狀了!”禎禮禮拿著叉子使勁扎向盤子里的羊排,放在嘴邊啃了一大口。
她是真的不想被流放到只有白人飯的國外去讀書!
餐廳外的洗手間處。
明亮的燈光從頭頂照射下來,魏權(quán)野雙手撐在盥洗臺邊,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來之前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的時候,算是讓他體會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魏先生,您也在這邊吃飯啊,還真是巧!
魏權(quán)野抬起頭,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向站在自己另一側(cè)洗手的男人。
有些眼熟,似乎在梟泰佑身邊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