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泰佑被靳泊謙這坦坦蕩蕩的話整得一愣。
倒是沒料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靳氏新CEO是這樣的做派。
他干笑了兩聲,手上盤核桃的動作一刻也沒停,“祝大小姐很優(yōu)秀!
靳泊謙聽到這話立馬點頭同意,“確實很優(yōu)秀,就是某些人眼瞎管不住下半身還管不住嘴,你說是吧,梟總!
梟泰佑哪能聽不出他這話里的意思。
不就是在陰陽梟玨那蠢貨嗎。
梟泰佑盤核桃的力氣加大了些,手中的核桃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接二連三的在二十幾歲的小輩面前丟了面子,還全都是拜梟玨所賜。
“靳總說笑了,也確實是家弟沒福氣。”
皮笑肉不笑。
靳泊謙挑眉掃了梟泰佑一眼,“梟總還想著把這么多女人往我身邊推,是覺得我也是梟玨那種人?”
梟泰佑朝身后的助理擺了擺手,“誤會。”
助理立馬領(lǐng)著那排女人出了包間。
“哦?既然是誤會,解開了就好,我可不想回家后被家里的大小姐嫌棄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靳泊謙低笑著回著。
他還記得小狐貍那天炸毛的模樣,難哄得很。
靳泊謙這番話說得有意思極了。
梟泰佑剛開始還以為這位靳總對祝京棠是感興趣,想玩玩而已。
結(jié)果這番話一出來,嚯,原來兩人都住一起了。
倒也難怪靳泊謙話里話外都在挖苦梟玨,語氣里透著股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和不屑,敢情是在給祝京棠找場子。
梟泰佑笑了笑,身著一襲深色唐裝,脖子上戴著108顆小葉紫檀佛珠項鏈都擋壓住他眼底的陰狠之氣。
“那我們聊聊公事?”梟泰佑話音剛落,身后的助理將一份計劃書拿了出來,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梟泰佑將它推向了靳泊謙面前。
“聽說靳總接手靳氏后,最先著手的是娛樂產(chǎn)業(yè),我這里倒是有一個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靳總了解一下?”
靳泊謙只淡淡掃了眼,沒有動作。
他往沙發(fā)上靠了靠,給了常卓一個眼神。
常卓將桌面上的計劃書拿起翻看。
“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苯粗t一陣唏噓,“什么正經(jīng)行業(yè)能穩(wěn)賺不賠?”
梟泰佑偽裝的溫和有一瞬的龜裂。
他默然半晌,笑得一派云淡風(fēng)輕,“靳總說笑了。我的意思是,咱們?nèi)羰呛献鳎隙ㄊ琴嵉泌A面大!
靳泊謙凝眉輕嗤了聲,但也沒說什么。
梟泰佑只好繼續(xù)說道,“剛剛進(jìn)來的那些,都是我們梟氏旗下娛樂公司新簽的藝人。靳總既然也想在娛樂行業(yè)賺錢,倒不如我們合作合作?”
靳泊謙沒說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
梟泰佑毫無顏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不拒絕就是還有戲。
他身后的助理此時拿著一堆數(shù)據(jù)報表走上前,“據(jù)我們統(tǒng)計和計算得出,如今國內(nèi)的自媒體和文化娛樂產(chǎn)業(yè)將會是下一個風(fēng)口行業(yè)!
靳泊謙還是沒說話,全程都盯著手機。
常卓將數(shù)據(jù)報表接過,狀似突然想起的模樣問道,“據(jù)我所知,梟氏旗下的娛樂公司在早些年發(fā)展勢頭很猛,為何突然又沉寂下去了?”
梟泰佑盤核桃的動作停頓了一秒,隨后立馬恢復(fù)正常。
梟泰佑的助理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起這個,但好在他腦子也足夠靈活,
“早些年我們娛樂公司是一直在向H國的娛樂公司學(xué)習(xí),送過去的練習(xí)生不在少數(shù)。”
“但也不巧的是碰上了政策改革,限han令一出現(xiàn),我們這邊不得不停止和H國娛樂公司的合作!
常卓嘴角忍不住翹起淺淺的弧度,為了壓下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他側(cè)過身右手握拳抵唇輕咳起來。
梟氏這不純純活該嗎。
他們哪有這么好心送藝人去H國練習(xí)啊,這不明擺著是把那些藝人往火坑里推嗎。
賺的就是藝人的違約費啊。
梟泰佑一直暗暗觀察著靳泊謙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他一直盯著手機一動不動,就連表情都沒變化。
“靳總覺得如何?”梟泰佑出聲問道。
靳泊謙看向梟泰佑,眼眸清冷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對他剛剛說的那些絲毫都提不起興趣。
這時,手機屏幕亮了亮,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靳泊謙在梟泰佑的注視下,眼含微笑的打開手機,
小白狐【梟泰佑帶的那群女人還夠嗎?需不需要我再安排些過去?】
靳泊謙舌尖頂了頂上牙,微低著頭,唇邊笑意明顯,手指敲擊著屏幕,速度很快,【吃醋了?早就讓她們離開了。】
小白狐【我還得表揚你?】
靳泊謙看著彈出來的消息,似乎能想象出祝京棠那副驕矜昂首的模樣,
【可以嗎?我也不奢求太多,多親我?guī)卓诰托小!?br>
小白狐【滾/中指jpg./】
靳泊謙歪頭看著手機,突然好想親她啊,【法式熱吻我也能配合!
小白狐【^_^】
靳泊謙放下手機,坐直身子,曲起手指彈了下桌面上的茶盞。
隨著他的動作,茶盞中的茶水溢出不少。
靳泊謙的眉眼天生帶著凌厲的壓迫感,他緩緩起身,撫了撫襯衫上不存在灰塵,眼瞼微垂,居高臨下睨著梟泰佑,
“梟總說的合作呢,靳某沒興趣。但是吧,剛剛進(jìn)來的女人,讓我家大小姐不爽了,她不開心,很難哄的!
梟泰佑盤核桃的動作停了下來,目光銳利地掃向身旁的助理,“你干得好事!還不向靳總道歉!”
助理雙手垂在身側(cè),朝著靳泊謙的方向微微鞠躬,態(tài)度十分懇切,“抱歉靳總,是我的工作失誤。”
靳泊謙昂了昂矜貴的下巴,抬步往外走,儼然一副紈绔公子哥的架勢。
在路過梟泰佑身側(cè)時,他玩世不恭的臉上盛滿興味,“梟總這串小葉紫檀佛珠項鏈不錯啊!
梟泰佑回以淡笑,“靳總?cè)羰窍矚g,改日我讓人送上一串!
靳泊謙沒接話,直直地往包間外走去。
常卓跟在身后詢問道,“靳總剛剛說的話,不就讓梟泰佑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被祝大小姐關(guān)注到了嗎?”
靳泊謙腳步?jīng)]停,坐進(jìn)了車后座,“他只會認(rèn)為是京棠想要管住我!
大木坐在駕駛座上等了老久了,就因為他今天沒帶白手套,靳泊謙就沒讓他跟在身邊。
常卓坐進(jìn)副駕問道,“為什么?”
靳泊謙唇邊浮現(xiàn)一絲不屑的笑容,“他這個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只會爭風(fēng)吃醋。”
常卓若有所思的點頭。
大木在車上坐得屁股都發(fā)麻了,“老大,回警務(wù)處嗎?”
靳泊謙靠在車椅上閉目養(yǎng)神,唇角微微一翹,“去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