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棠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
她雙眼半闔著,胳膊搭在額前,嗓子愈發(fā)干澀泛癢,腦袋也昏昏沉沉。
撐著沙發(fā)坐起,拿起手機看了看消息。
幸好她手機靜音了,要不然靳泊謙這六個語言通話不得打擾到她的好夢。
沒打算給靳泊謙回電話,她再次點開一開始讓她火氣翻涌的照片。
照片上是梟玨抱著一大束玫瑰跪在祝家別墅外,一臉悲痛懊悔的模樣。
“嗦嗨!保ㄉ当疲
祝京棠低低的罵了聲。
又叮囑阿山,若是在別墅附近再看到梟玨那傻逼直接扔出去。
傻逼男人真是壞了她一天的好心情,設計靈感都沒了。
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祝京棠輕咳了聲才接起電話。
Doreen略帶急切的聲音傳來,“老板!工作室門口來了一個男人,他帶了999朵玫瑰堵在門口說要見您,怎么辦呀?”
男人,
玫瑰。
祝京棠不用問都知道是梟玨那二逼玩意兒。
“叫保安把他丟出去!弊>┨纳ひ粼局皇菐еc嘶啞,現(xiàn)在說起話來嗓子都有些難受,扯著疼。
“老板,那人帶著保鏢在身邊,保安不敢上啊。”
“等我。”
祝京棠語氣冷淡,掛斷電話后穿好鞋往外走。
等她到了工作室大門口時,就看見滿臉青色胡茬的梟玨站在一大束玫瑰花旁。
嘖,想不到一向注重外表的梟玨也會變成這副胡子拉碴的模樣。
見到她出來了,梟玨眼睛都亮了幾分,他立馬上前想要去拉祝京棠的手,“棠棠!
但還沒碰到祝京棠的衣袖,就被突然出現(xiàn)的阿山隔絕開了。
梟玨自然是認識阿山的,從有記憶起,這阿山就是祝京棠的保鏢。
他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棠棠,我們之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祝京棠嗤了一聲,“我們之間,哪有什么關系啊!
梟玨臉上再次一僵。
對啊,他們自始至終都只有那一段婚約的關系。
就算兩人有婚約在身,也是各玩各的。
更別說如今沒了婚約。
他注視著祝京棠,眼里流露出傷痛,“棠棠,我以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沒了婚約,也是有情分在的!
“哦,沒有。”祝京棠垂頭玩著自己的美甲,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半分。
梟玨臉部肌肉抽了抽,他繼續(xù)自顧自地說,“但你不能否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也認識了二十多年了!”
“所以呢,說完了嗎?”祝京棠依舊是不關心不在乎的態(tài)度。
梟玨深吸一口氣,他放軟語氣,“棠棠,就算之前我是做得不對,但你也不能讓祝家撤資。∥覀儍杉液献鲿r間這么長了,你怎么能說撤資就撤資!”
祝京棠這才將眼神分給梟玨,“對嘛,有正事就說正事啊,拐彎抹角的敘舊做什么!
她眼底蓄滿笑意。
梟玨以為有戲,繼續(xù)說道,“棠棠,你能不能讓祝家別撤資?”
祝京棠踩著高跟走到那束玫瑰面前,右手輕捂著鼻子,抬腳用鞋尖踢了踢那束花,“你知不知道我花粉過敏?”
其余看熱鬧的人皆是一陣輕笑,求人辦事連對方對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也未免太不用心了。
梟玨瞪了身后的助理一眼,又轉頭看向祝京棠,“棠棠,我下次一定記住!
祝京棠并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朝阿山招了招手,“阿山吶,這花礙眼的很!
人高馬大的阿山立馬站了出來,單手拎著那束花往門外走,身子擦過梟玨時,另一只手揪著梟玨的衣領,“大小姐,我這就把花扔出去!
“我唔系花,拉我做咩呀!”(我不是花,拉我做什么。
阿山無視掉梟玨的嚎叫,眼神掃過梟玨身后的幾個保鏢,那幾人一看就打不過阿山,紛紛低著頭虛虛護著差點被扔在地上的梟玨。
祝京棠低聲咳了咳,“花心蘿卜點唔算花呢?”(花心蘿卜怎么不算花呢?)
佘淳一招呼著看戲的人去干自己的事,她站在祝京棠身側,低笑開口,“你知道為什么這幾天找你設計珠寶的這么多嗎?”
祝京棠看向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佘淳一,“為什么?”
佘淳一沒有祝京棠高,她微踮腳靠近祝京棠耳側,“你扇梟玨和他小情人巴掌的視頻在她們富豪太太圈都傳開了!
她們?nèi)ψ永镒顓拹旱木褪俏璧秸龑m面前的小三吶,你那三個巴掌算是扇到她們心坎里去了!
男人有點錢有點權就變壞這話不是空穴來風的。
在港城上層的圈子里,那些男的哪個不是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總歸一句話,對索嗨男來說外面的屎都是香的。
奈何大部分家族聯(lián)姻都是為了家中企業(yè),所謂的情情愛愛都是在為利益鋪路。
就算是為了家族利益結的婚,那也沒有哪個女人能大度到看著老公帶著小三招搖過市不生氣。
但很大程度上,從一個豪門嫁到另一個豪門的女性,她們只是換了一個家去依附,往往是沒有話語權的。
就算鬧到娘家,娘家人也會勸道,“他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為了家里想想,為了孩子想想!
她們看不慣自家老公在外彩旗飄飄,不甘于此卻也只能于此。
但祝京棠不一樣,她不會被家族牽絆,不管是沈家還是祝家,都是寵著她的。
她有任性狂妄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