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看著秦清河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可怕,心,徹底亂了。
她下意識的就想起來之前,金軒查到的關(guān)于小安的事情。
金軒都能查到小安的事情,那么秦清河查到小小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剛剛秦清河也問的很清楚,她隱瞞了他什么事情。
她隱瞞秦清河的,除了小小的事情,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小安的事情,秦清河已經(jīng)知道了,落落那里秦清河也知道了。
蘇陌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小小的事情了。
蘇陌是真的沒想到,秦清河這么快就查到了小小的身上。
她原本想著,小小的事情過去了那么久,秦清河就算是查也不可能這么快的查到。
所以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怎么去應(yīng)付秦清河。
今晚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措手不及,只能先盡量好言好語的應(yīng)付著秦清河。
“三爺,你聽我說,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怕你誤會……”
秦清河一聽到誤會那兩個字,抓著蘇陌的手猛的收緊,就打斷了蘇陌,“誤會?什么誤會,我親眼看到的也是誤會?你親他是誤會?”
蘇陌一瞬間就疼的臉色都變了,但秦清河卻沒有任何一絲一毫要放過蘇陌的意思。
“蘇陌,你當我眼瞎?!”
手上的力道持續(xù)加大,已經(jīng)在蘇陌的胳膊上清晰的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什么?親他?親……”
蘇陌猛的一怔,顧不得胳膊上的疼痛,驚問。
這時才想起,今天下午去療養(yǎng)院看小安的事情,也終于知道,原來秦清河說的是她親小安的事情。
蘇陌下意識的伸出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也跟著暗暗松了口氣,幸好沒有告訴秦清河小小的事情。
“怎么?被戳穿,無話可說了?”
秦清河見蘇陌這個樣子,還以為蘇陌真的是因為那個男人隱瞞了她什么,眼底的陰沉更甚。
心頭的怒火也終于再也克制不住,對著蘇陌怒吼,“說,那個男人和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蘇陌徹底放松下來,見秦清河這個樣子,突然間就捂嘴笑了起來。
“呵呵呵,三爺,您這是吃醋了嗎?”
“蘇陌,你別以為你就這么笑笑,揣著明白裝糊涂就可以躲過去。今天你若是不說清楚的話,你信不信我讓那個男人死無葬身之地!
秦清河卻以為蘇陌是為了那個開脫,才故意表現(xiàn)出來了這個樣子。
“三爺,您知道嗎?我看到您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多么的開心。您越是生氣,就證明您越是在乎我。”
“早知道您這么在乎我的話,之前的時候我也不用那么難受了。我早就用小安來刺激你了,何必任由蘇婉柔在我跟前耀武揚威的炫耀,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面偷偷難受!
“還不敢告訴你,就怕你覺得我事多,我不明事理,不知進退,然后不要我了。我……”
蘇陌燦爛的笑著,一副很是開心的樣子。
但這開心也不全是裝出來的,她心里面的確是有那么一絲絲愉悅。
畢竟,像是秦清河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在整個涼城怕是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他能為了自己這么吃醋,其他什么都不說,就算是蘇陌不愛她,但也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了一個女人的榮譽感。
女人的優(yōu)秀,有時候也建立在有很多的異性追逐的方面上。
像是秦清河這種男人,能這么吃她的醋,當然滿足了蘇陌在異性追逐這方面的虛榮感。
“你和那個男人究竟怎么回事?”
秦清河看到這里,怒火也漸漸平息了下來,但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問清楚。
“三爺,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蘇陌笑了笑,就伸手勾住了秦清河的脖子,起身坐在他的身上,撒嬌賣萌。
“你口口聲聲說那個男人什么的,倒不如說是個孩子。小安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和落落一樣。我和小安,還有落落是一起在孤兒院里面長大的!
“你不是知道我小的時候被蘇婉柔騙出去,落在了人販子手里。最后,幾經(jīng)輾轉(zhuǎn)就進了孤兒院。落落和小安都是我在人販子手里面認識的!
“也是那個時候,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在人販子手里歷經(jīng)生死,有了很濃厚的感情。后來又一起進了孤兒院,一起長大!
“我比他們大,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喊我老大。但那么多年的共同成長,讓我們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了親人。雖然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我們?nèi)齻人早已經(jīng)成了彼此最親的人!
“你沒有當過孤兒,你不知道,那種在全世界孤獨無助的時候,能有人陪伴在你身邊,是多么的溫暖。不,即使不是人,哪怕只是一只貓,你都會感覺以后的人生里,這只貓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話說到這里,蘇陌就再也無法繼續(xù)下去了,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我曾經(jīng)也有過那樣的時刻。”
秦清河聽完,眼底的陰沉也跟著一點點散開,與此同時,也布上了一層濃濃的心疼。
“!”
蘇陌勾著秦清河脖子的手一僵,怎么都沒想到秦清河,鼎鼎大名的三爺,秦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居然也有那樣的時刻。
除此之外,蘇陌更驚訝于秦清河眼中那濃濃的心疼。
這是自從她和秦清河認識以來,她從沒在秦清河眼中見到過的情緒。
哪怕是秦清河面對蘇婉柔的時候,蘇陌都沒有見過。
她也從沒想過,有一天,秦清河居然會這么心疼她。
秦清河看到蘇陌呆在那里,一臉震驚,也不說話,就繼續(xù)開口。
“那是我母親死后,弟弟秦岸也出了事情的時候。我身邊最親最親的兩個人,都接連不在了。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特別的孤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了我自己!
“哪怕是后來被秦厚生接到了秦家,哪怕是這么多年,也在秦家混的風生水起。但也再沒那么溫暖的感覺。若是可以,我愿意拿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換回母親和秦岸……”
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秦清河和蘇陌說了很多很多。
他從來都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么多的話,也從沒告訴過任何人關(guān)于自己從前的事情。
這些事情,有些甚至連南風都不知道。
“……”
而蘇陌聽完秦清河的話,就那么愣著,再也沒開口說一個字。
她真的是做夢都不曾想到,秦清河居然是秦厚生的私生子,他還有一個弟弟,還死了,母親也不在了。
在整個涼城人的眼中,秦清河是那么的光鮮亮麗,是那樣的天之驕子,是秦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可實際上卻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那任嫻……
想到這里,蘇陌終于明白了為何那天秦厚生帶著秦清河他們?nèi)齻人來蘇家的時候,秦厚生明顯的要和秦時洲親近許多。
怪不得,其他的人都在傳,說是秦時洲有和秦清河一爭繼承人的實力。
原來,真正的原因,從來都不在秦時洲的身上,而是在秦家,在秦厚生,和任家,以及任嫻的身上。
這一瞬間,蘇陌突然間覺得她和秦清河真的是同一種人。
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吧,蘇陌愣了許久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捧著秦清河的臉,深深的親吻了一下。
開口說,“秦清河,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后盾,最后的溫暖。你放心,你有我,就再也不是一個人!
“呵呵,是嗎?”
蘇陌無比的深情,真誠,秦清河卻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話,只是苦笑了笑。
這個時候,蘇陌才發(fā)覺自己的可笑。
想到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蘇陌真的覺得自己特別的荒唐。
她居然會生出來這樣的想法,呵,要知道,她從一開始接近秦清河就是有目的的,是為了復(fù)仇。
“也是,我也不是那個陪你到最后的人。我這么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又是蘇家的私生女,也不可能和你結(jié)婚。說什么最后,不定哪天我們兩個之間的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蘇陌冷笑,放開秦清河的脖子,就起身要離開,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去。
可秦清河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拽了回來,“誰說不可能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