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默默在心里吐槽。
“這是她今年的第幾個處罰?”老頭看向墨寒問道。
墨寒:“第七個!
“現在才剛剛五月份!”
溫淺閉了閉眼,強忍著想反駁的沖動。
幾個老頭明顯是被這答案給驚到了,紛紛震驚又憤怒地打量溫淺。
溫淺垂著頭,兩手背在身后,像是在反省。但這依舊抹不平他們心中的火氣。
于是溫淺的處罰變成了雙倍。除此之外,還要寫份三千字的檢討。
溫淺覺得她犯的不是條規(guī),是天條。
她就這么被幾個老頭批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一人開口問她。
“你今年多大了?”
溫淺微微一怔,回答:“十八。”
那人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其他幾人說:“再過兩年可以結婚了,現在就著手安排一下吧!
溫淺聽見這個心瞬間咯噔一下,她呼吸一屏差點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說出來——
你們有病吧?!
溫淺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攥緊,她甚至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惹出更大的麻煩,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白嫩的肌膚被掐出青紫,溫淺咬著牙出聲:“可是墨長官還沒結婚。”
死之前也得拖個墊背的,憑什么他就能那么舒坦?
幾個老頭被她的話弄笑了,提醒她。
“小丫頭可能還不知道,他是不能結婚的!
溫淺驚了:“這么不公平?”
憑啥他可以這么爽!
溫讓個不爭氣的,但凡當初厲害一點,把墨寒擠下去,那現在這首席執(zhí)行官的位置不就是他的了么!
溫淺一句話又把老頭們惹惱了。
因為在其他人看來,這件事就不該出現公不公平的問題。
這是系統規(guī)定的,大家只需要服從就好,不可以產生質疑。
可溫淺不但質疑了,還是當著制定規(guī)則的人面前質疑。
溫淺的話脫口而出后就反應過來自己又說錯了,于是馬上認錯。
“對不起,我只是過于震驚,因為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規(guī)則。還有,因為能近距離見到幾位,我有些惶恐,說錯了話。我會將檢討增加到四千字,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
為什么這里沒有幫人寫檢討的職業(yè)?溫淺感到崩潰。
老頭們的臉色因她的好態(tài)度而稍有舒緩。
沒錯,所有人見到他們都會心生畏懼,那是與生俱來,被刻印在骨血里的反應,是不會騙人的。
他們松了口氣,轉而去看身側一言不發(fā)的墨寒。想了想,問他:“墨寒,你想結婚嗎?”
“不想。因為系統的指示規(guī)定我不能!
老頭滿意地笑了笑,又問:“那如果我修改了規(guī)則,你要如何選擇?”
“我會嚴格按照修改后的規(guī)定,在系統給出的名單中挑選。”
老頭追問:“如果我非要你自己選擇一個呢?”
墨寒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溫淺也豎著耳朵好奇地等答案,然后就聽見他說。
“我不知道自己會選擇誰,但我知道不會選擇誰!
他看了溫淺一眼,說。
“我不會選擇溫淺。”
溫淺:“……”媽耶,這個人真的好討厭。
溫淺真的是沒忍住斜了墨寒一眼,他的回答堪稱完美,徹底取悅了幾個老頭。
溫淺就這么被他們取笑了一番,然后目送他們離開,這才長舒了口氣,渾身神經都放松了下來。
……
溫淺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
她目光有點迷離地望著頭頂天花板,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想逃離那個讓人喘不上氣的地方,她想把那里炸成廢墟。
溫淺就這么躺了一會兒,然后后知后覺看向窗外。
天色蒙蒙泛白,有點要天亮的感覺。
溫淺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半。
她翻身起來走到窗邊,遠遠眺望著海面。直到太陽一點點升起,她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持續(xù)了近三個月的極夜,終于結束了。
溫淺倚在墻邊,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幽幽地直視著那此時此刻并不刺眼的太陽。
她心情有點不好,但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夢見了那個讓她感道渾身不適的總控臺,還是因為墨寒說的那句話。
她就這樣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門外響起聲音,樓下的居民也雀躍地聚集在了院內,開心又緊張地小聲歡呼。
溫淺笑了笑,進空間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后走出房間。
李墨等人已經醒了,正站在天臺上,眺望被陽光鋪滿了的海面。
聽見腳步聲,幾人紛紛回頭看向溫淺。
溫淺和李墨的視線隔空相撞,李墨語氣溫柔地說。“天亮了!
“嗯!睖販\笑著走過去,“是個好兆頭。”
溫讓這個時候從外面回來,進屋看見幾人,道:“溫度降了十三度!
她家屋內恒溫,所以感覺不到外面的變化。但住在其他地方的人感覺就十分明顯了。
照這樣下去,一周之內就會迎來寒冬。
溫淺這邊資源足,人也不是特別多,所以并沒有多慌。
大家一起坐在餐廳吃飯,溫淺吃到一半和溫讓說。
“哥,你今天去濱城基地一趟,把幾個高級晶核處理一下!
溫讓意外看她:“你怎么不去?”
“我要帶隊出門搞晶核,不順路。咱們這兒現在需要藥劑的人多了,我想趁著這鬼天氣還不是特別冷的時候,勤奮一點。不出意料的話,這幾天我都不回來了。”
溫淺已經很久沒這么拼過了,夜不歸宿殺喪尸?不知道哪個區(qū)域的喪尸這么倒霉,馬上就要見到她這個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