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抬頭沉思一陣,卻并沒有說話。
他舉足,朝著那間練功室走去,其他人連忙跟隨。
這間石室比其他幾座石室略大一些,石室的頂端懸掛著密密麻麻的大鐵錘,上面帶著根根倒刺,像是一個個加大的流星錘一樣,都有磨盤大小。而且這些流星錘似乎是由特殊材料打造,比起金剛玄鐵還要來得重。每一塊,都有數(shù)千斤之重。
這要是落在一個人的身上,足以將此人打成一堆肉泥。
而且,這流星錘懸掛的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根本就像是無邊無際一樣,懸掛的位置也極其刁鉆,前后呼應(yīng)。
往往只牽動一個,其他的都會跟著擺動,再不說上面的分量,就說上面的根根鐵刺只要落在人的身上,那也相比于神兵利器,瞬間會來上一個透心涼,自然清爽到底。
不過這卻相當(dāng)于那些普通人,如野人蠻這樣的高手,以其現(xiàn)在的功力進(jìn)入這鐵林之中,雖然肯定會被逼的狼狽無比,但絕不會受傷,想要危及他的性命,憑借這些死物,絕不可能。
野人蠻尚且如此,進(jìn)入武之極的陸仙兒,紫曇仙子自然更不在話下。張憶就更加不必多說了。
他擁有天下極速《移形換影》,只要他一心想躲,想走就就走,這天下能夠威脅到他的人,或者威脅到他的東西,還真的不好找。
張憶定定的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鐵錘,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其他人,卻是大氣也不敢喘,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然而,張憶按照之前的方法測試了幾遍,發(fā)現(xiàn)這里依舊也沒有任何動靜。根本沒有在之前的那一座石室中看到的那種景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爹真的什么都沒有給我留下嗎?是我想多了嗎?可是按照我的感覺,還有他們暗中留給我的指引來看,不應(yīng)該就此罷了呀!”張憶百思不得其解,口中卻一字不語,靜靜的沉思。
暗月星辰疏,江山風(fēng)雨薄。
張憶突然想起外面的山洞之頂,每隔幾天便有星光匯聚,凝在頭頂,像是星辰全都齊聚這山洞頂內(nèi),給人以身處浩瀚星空的錯覺。
可為什么會如此?
通過記憶,張憶敏銳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那就是每當(dāng)星辰匯聚,在山洞之內(nèi)形成星河,外面要么月光暗淡,要么純粹就是沒有。
也不知到底為何故?
難道要等到星光齊聚,而月光卻沉墜時?
這種念頭一經(jīng)浮現(xiàn),他心中就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這樣。
越想越激動,也越想越肯定。
漸漸的,張憶原本還沉著的臉。瞬間又展而笑開。
“你怎么了?”陸仙兒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張憶。
張憶搖頭,道:
“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而已,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到時候一試才能夠知道!
不知是否是天意,當(dāng)天夜里,烏云密布,黑云壓頂,時而在云層當(dāng)中電閃雷鳴,看這模樣,隨時都會有傾盆大雨落下。
然而沒過多久,這黑云緩緩朝著四周散開,沒過多久,所有的烏云全都煙消云散,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而同時,整個黑夜當(dāng)中像是一下子突然亮起了無數(shù)螢火蟲,翠綠翠色,一閃一閃,全都有一股極其偉岸的力量侵襲而來。
這是一顆顆星辰在奮力的閃爍,似乎要燃盡畢生的光輝。
“果然是天助我也!”張憶臉上露出果真如此的模樣。
之后一行人又出到山洞之中,抬頭看著頭頂上已經(jīng)有星芒交織成各種星辰,匯聚成一片微小的星空。
不敢有任何耽擱,張憶連忙施展全身所學(xué),將一切全都運轉(zhuǎn)到了極致,想要與這里產(chǎn)生共鳴。
隨著時間而過,跟前幾人都等得枯燥而失望,山洞中的這一片縮小了的星空中,出現(xiàn)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威嚴(yán)而浩大,莊重卻不失禮儀。
“入道者,需以自身為戒,精氣神使之為一,外物棄之,自身勉之,錘煉筋骨,渾然天成,錘煉魂魄,如鋼似鐵,錘煉意志,堅不可摧。
是以天之重,是以地之沉,是以陰陽之變,為道之道,行道之道,遵其法。
天地有自然,自然而成道者……”
這一串話語當(dāng)中并沒有如張三豐傳下的那篇口訣玄奧,卻依舊說的莫名所以,讓陸仙兒幾人聽的,只感覺頭大如斗。
在場之人只有張憶一個人能夠聽得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將這段話聽完,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張憶這才又悄悄的松了口氣。嘆息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剛剛這個聲音又是誰的?怎么和我們之前在那一間石室當(dāng)中看到的東西并不一樣?”陸仙兒問。
張憶解釋道:
“要是沒錯的話,剛剛這道聲音應(yīng)該就是我爹了,只是他畢竟修行不久,功力不如我?guī)熥鎻埲S,所以并不能虛空烙印。
而我爹說的,卻也是粗俗易懂。
按照他說的,一定要做到3合1,這是一種精氣神,以及身體的鍛造。
而我?guī)熥鎻埲S所說的,卻是對于道之境的理解。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進(jìn)入此境必須經(jīng)歷的。
原本我以為,我只差半步,甚至只需要突破這個窗戶紙就能夠達(dá)到道之始,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一指之隔,卻是天地之隔,我將道之境想的太過簡單了。”
“什么?這也叫粗俗易懂?”野人蠻忍不住張著大嘴,瞪著一雙銅鈴大眼大聲嚷嚷道。
張憶肯定的點頭。
“的確如此!你之所以聽不懂,只是因為你實力不足,境界不夠,等你和我一樣處于進(jìn)退兩難的這種尷尬之地,你自然會明白他們所說話的意思。
不過,現(xiàn)在的你們只要記住這些話就行了,日后或許用得上。倘若是強(qiáng)行理解,會被冥冥之中的力量損傷根基,甚至?xí)行悦!.吘鼓銈兊膶嵙[在那里!
幾人全都神色凝重的點頭。事實上就算是張憶不說,他們也絕不會這樣去做,這浩大的聲音如同黃鐘大呂,其中夾雜著威嚴(yán),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偉岸力量,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