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以來,所有老百姓都感覺壓抑到了極點,怨聲載道,整個天下混亂到了極致,猶如蒼天塌陷,大地沉墜。
各種強盜,土匪,層出不群,可謂是猖獗無比,根本毫無顧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往日里,大明錦衣衛(wèi)雖然壓的百姓不敢真言真語,但一方安定,卻也還能夠保證。哪里有禍亂百姓之輩必遭錦衣衛(wèi)滅殺。從無例外。
朱元璋登基稱帝的這些年里,江湖武林都被肆意打壓,那些落草為寇之人,根本沒有半點生還的空間。
京野香娜當初帶領(lǐng)一群手下渡海而來,被錦衣衛(wèi)得到消息之后,四處追殺,這才有了后面和張憶相遇之事。
而這些日子以來,大明錦衣衛(wèi)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原本隨處可見,暗衛(wèi)更是到處皆是,令人防不勝防,讓天下百姓都不敢張口說話。
現(xiàn)在,就算是想找,也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錦衣衛(wèi)是皇帝的親兵,代天子巡目四方,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要么是皇帝不再管天下百姓之事,要么,是解散了錦衣衛(wèi),要么是皇宮出事,皇帝自顧不暇,自家主子蒙難,這些錦衣衛(wèi)自然也就沒有精力去處理別的事情。
相比于之前的理由,天下百姓自然愿意相信是后者。
原本生活雖然壓抑,但只要不談及朝政,還是相安無事,樂得清閑生活。不像現(xiàn)在,草寇四起,生命岌岌可危,時不時會有燒殺搶掠,強搶婦女之事發(fā)生,就連周邊官府,也根本不管用。
去報官,府衙坦言,青天猶在,卻已是舊日黃昏,搖搖欲墜。話語雖然隱晦,但不難聽出,這朝廷之中必然出了大問題。
蘇州府承王安,因為擅自出兵圍剿土匪,被下令絞刑。
臨安府承竇驍,因為下令追捕采花賊采花蜂,一夜之間被滅門,手下捕頭,捕快也全都莫名其妙不知所蹤。
如此類之事比比皆是。而聽到消息之后,寫所謂的朝廷命官,愛心的父母官,再也不敢多管閑事。
而這個江湖上所有門派人都整合一致,形成新的聯(lián)盟,名為“殺張聯(lián)盟”。
其目的不言而喻,只是為了殺曾經(jīng)的武林盟主,一代少年奇才張憶。
整個中原人人自危,誰都知道這好日子即將到頭,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支離破碎而已,隨時都有土崩瓦解的危險。
相比于外面的風(fēng)雨飄搖,皇宮中此刻卻是一片祥寧,一片安靜。如往常一般,一樣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充滿著威嚴與氣派。
文武大臣此刻全都等候在金殿之外,排的整整齊齊,低著頭,恭恭敬敬等候。
金殿之內(nèi)傳來一個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
“皇上龍體有恙,今日不上早朝,眾位大人有事請以奏折批上,皇上自會檢閱!
這倒身心尖銳無比,卻帶著無比勢力意味。
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后,大殿之外所有文武大臣全都無奈,搖頭嘆息。
大家彼此相視一眼,全都露出你我都懂的意味。
已經(jīng)整整一個月了,皇上龍體有恙,整整一個月沒有上過早朝,大家都知道皇帝出了問題,卻不是身體上。
逆臣作亂,撥亂朝綱,勢力龐大之極,他們空有一腔熱血,有心護主,卻無力而為。
他們?nèi)贾溃巳说降资钦l,到底想做什么,可那又如何?
前不久,皇上宣布龍體有恙,要調(diào)養(yǎng)龍體,不上早朝時,所有人就心知肚明。
南昌王爺氣腦不過,口中大罵薛仇,卻被錦衣衛(wèi)指揮使毛驤一掌打的四分五裂,死無全尸。
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說薛仇二字,更不敢大表忠心。
雖然過的極為憋屈,卻也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沒辦法,小命重要,連皇帝的親哥哥,都敢當眾擊殺,又有誰不敢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深信這個道理。
不過到底是否自欺欺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眾多文武大臣搖著頭,轉(zhuǎn)身離去。
金殿之內(nèi),薛仇一身青衣,端坐在龍椅之上,顧若溪陪坐在他的跟前,奪命判官薛玉,毛驤等人全都分站兩邊,氣派十足,威武不凡。
無論是王曉德,毛驤,還是上官云,身上的氣息今非昔比,可以預(yù)想的到,近些日子以來,他們的武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若要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薛仇依舊臉色帶著幾分蒼白,中氣不足,很明顯,傷勢依舊未復(fù)。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而金天師地利人和,我們?nèi)颊紦?jù),皇帝朱元璋已經(jīng)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隨時都可以將他當眾斬殺,你大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上這九五之帝,你還有和忌憚之處?
如此大費周章,控制整個江湖門派上上下下到處追殺那姓張的小子,區(qū)區(qū)一個張憶,就算是武功再高,也是寡不敵眾,何須如此謹慎,步步為營?”毛驤疑惑的問。
薛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毛驤面露尷尬之色,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逝。
“哥,我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完全是勝券在握,完全沒有必要,再如此謹慎了吧?
你收攏錦衣衛(wèi)的力量,暗中扶持各種草寇四起,縱容那些燒殺搶掠之人為禍天下百姓,更是逼迫各方府衙不敢管這件事?
而今百姓到處怨聲四起,如此下去,就算是你順利登基稱帝,也根本威望無存。
為帝者,必須要以天下百姓為重,我也不知道你此舉到底用意為何,但我卻知道你這樣,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毖τ袢滩蛔∨馈
顧若溪眼中也露出幾分不忍,顯然對于而今天下間的形式,她也是了如指掌。
薛仇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忍不住一陣輕咳。
天智上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開口道:
“果真還是婦人之仁,頭發(fā)長見識短。一樣功成萬骨枯,死一些人又怎么了?
自古強者為尊,貧僧拳頭大,貧僧就說了算,就可以主掌他人的生死。一群螻蟻一樣的百姓,就算是死上再多,又有何關(guān)系?
薛仇……
啊,不!是皇上,皇上此舉必有深意,我等怎敢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