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戰(zhàn)死了,這個出賣義兄,以此求榮,甘為朝廷鷹犬,受天下唾棄之人,自絕于江湖眾多英豪面前。
以前,多少人聽聞此事之后,均是以此為恥,不愿和君戰(zhàn)為伍,然而等他真正死去之后,所有人心中卻是極為沉重。
以一人之力臥薪嘗膽,被天下人唾罵,只為保全一城百姓,此等人物,總算是大于過吧?
“阿彌陀佛……侯爺高風(fēng)亮節(jié),忍辱負(fù)重,功德無量,老衲自愧不如呀……”
“無量天尊。侯爺舍小而取大,此等魄力,我等愧不可當(dāng)呀!
“是啊,這些年來,多少人礙于侯爺?shù)奈涔﹄m明面上不敢多說,但暗地里哪個不對他言語沖擊?誰又能知道,這些年來,侯爺?shù)囊磺幸鋼P(yáng)威,張揚(yáng)跋扈都是假裝的?”
……
“君兄,人死不能復(fù)生,望請節(jié)哀順變。”張憶拍了拍君莫的尖頭,安慰道。
“多謝……”
此刻,君莫和他的幾個師兄師姐聲音沙啞,面色悲痛至極。
“走吧,我們先回去,讓他們先行為侯爺處理一下,我們明日再行悼念!睆垜浀。
“也好,就聽盟主的!北娙思娂婞c(diǎn)頭。
“張大哥,我想留在這里,陪陪君大哥!毙銉盒÷暤。
張憶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多說。
然而,等張憶帶著陸仙兒她們幾個剛剛轉(zhuǎn)身,就全然愣住。
只見他們的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三個人,一個面貌俊秀的青年男子,兩個鐵塔一樣的中年漢子,此刻這青年男子正一臉含笑看著他們。
紫曇仙子看到這三人之后,再也忍不住,瞬間淚水滂沱,卻用力捂著自己的嘴巴。
“小家伙,我們又見面了!鼻嗄耆丝粗鴱垜浶Φ健
“這位前輩,我們認(rèn)識嗎?”張憶滿臉疑惑的問。
陸仙兒和紫曇仙子被嚇了一跳,連忙想要阻止張憶,卻被青年人揮手打斷。
“見過,而且不止一次。就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張憶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仔細(xì)回想,卻始終想不出到底哪里見過此人。
不過,看他身邊的這兩個鐵塔一樣的大漢,似乎有些眼熟?勺屑(xì)想想,還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見到過。
青年男子笑了,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憶,問:
“何以見得,我就是一位前輩?卻不是兄臺。”
張憶搖頭苦笑一聲,道:
“前輩稱呼我為小家伙,自然是身份尊貴,地位崇高,否則要是真的如前輩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年紀(jì),又怎么可能會如此稱呼?此乃其一。
其二,前輩身邊跟著這兩位,都已入中年,不過看他們的打扮,卻根本不像是隨從,更像是門人。
其三,雖然我不認(rèn)得三位,但在下卻能夠感受得到你們身上有淡淡的熟悉的感覺,那就說明我們以前絕對見過,只是時間太久或者是匆匆一瞥,亦或者是前輩三人是以另一種面孔相見。
更為讓我確定的是,晚輩對于醫(yī)道頗有涉獵,前輩雖然表面上年輕,但體內(nèi)生機(jī)卻極為不足,結(jié)合這些,晚輩可以確定前輩絕非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般年輕!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是誰!鼻嗄耆艘馕额H濃的問題。
張憶搖頭笑了笑,道:
“這不明擺著嗎?晚輩拜見毒皇。”
“什么?毒皇?”別說是其他宗門中人,就連空聞大師,俞蓮舟他們也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毒皇,威震整個江湖的兩個字,重如山岳,幾乎江湖上人都知道,毒皇是一個年歲將百之人?墒乾F(xiàn)在,張憶竟然說眼前這個20多歲的青年就是毒皇?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阿彌陀佛,盟主,你可是看錯了吧?這位小施主如此年輕,怎么可能是毒皇?半點(diǎn)也不像嘛!”
“是啊,盟主,雖然你剛剛說的的確有道理,我們大伙兒也都認(rèn)同,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年歲將百之人竟然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無論怎么說都說不過去吧?”
“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眾人紛紛臉上露出不可置信,張憶心中卻更為堅定。
“哦?那你倒是說說,為什么我就是毒皇而不是別人?小家伙膽大心細(xì),但不得不說你卻是要走眼了呀!”青年人搖頭。
張憶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慢條斯理的道:
“三點(diǎn)!
第一,晚輩曾經(jīng)了解過,毒皇他老人家,一生精通三大奇術(shù),一毒,二醫(yī),三奇門。而這奇門遁甲之術(shù)當(dāng)中,包羅萬象,其中有一門,便為易容之術(shù)。能夠易容如此精湛,騙過所有人的耳目,絕不是江湖騙子掌握的那種易容術(shù)。
第二,三位前輩剛剛出現(xiàn)時,紫曇姑娘神情反應(yīng)落差巨大,普天之下能夠讓他如此的,也只有毒皇前輩一人。
第三,前輩看晚輩時的眼神,充滿慈祥,顯然早就認(rèn)識我,而我在中原武林中的故人不多,神交而素未謀面者,則更少。
結(jié)合這三點(diǎn),晚輩可以肯定,前輩就是毒皇。”
“你這臭小子,當(dāng)真是心細(xì)如塵,本事不賴呀。敏敏她生了個好兒子呀!倍净市χQ贊。
“還真是毒皇,這怎么可能?”
“沒想到毒皇竟然還如此年輕,我等卻已老去,歲月難饒。
“拜見毒皇……”
……
對于眾人的稱贊和行禮,毒皇也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并沒有絲毫理會。
“多謝毒皇前輩……”張憶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彎下腰去。
毒皇一愣,不解的問:
“謝我什么?”
“當(dāng)初,晚輩送仙兒前去就醫(yī),后來被前輩撞見,卻并沒有因?yàn)樗飷憾鴮λ聪職⑹,如此大恩自?dāng)?shù)乐x!睆垜浺荒樥J(rèn)真的解釋。
此時他一經(jīng)想起,就是一陣心有余悸。倘若當(dāng)初毒皇真的一時沖動……
毒皇聽完之后,有些好笑的看著張憶,又看了看陸仙兒,道:
“你們兩個娃娃呀,其實(shí)我們早就見過,而且不止一次。難道你們就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嗎?仙兒所作所為能夠瞞住其他人,難道還能夠瞞住我嗎?”
此話一出,張憶和陸仙兒徹底愣在了原地。他們兩人相視一眼,努力回想,卻始終想不出到底哪里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