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大漢是誰之后,所有人都對出手教訓大漢的事只字不提,紛紛住口不言了。他們紛紛低頭,吃飯的吃飯,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都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生命只有一次,他們誰都不愿做出頭鳥。
大刀王朝著在座的眾人掃視一圈,嘴上露出冷笑之色。很囂張的大笑了幾聲,嘲諷道:
“一群孬種,一群軟蛋”
張憶搖了搖頭,并沒有理會。跳梁小丑而已,沒有必要主動去招惹。他在桌上拿起一個茶杯,緩緩地為自己倒上一杯茶,細細品茗。
“這位公子,你要的飯菜來,請慢用。”這時,先前的那名小二端著一些飯菜顫顫巍巍的走來,口齒不清的說到。他一邊走,一邊目光驚恐的看著大刀王。先前被打過的半邊臉高高隆起,一只大巴掌的掌印整整覆蓋了他大半張臉。
“啪”
這名店小二還尚未走近,那野人蠻大刀王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口中惡狠狠地道:
“小子,我看你是真的活膩味了吧?老子讓你快點,你卻先給這小子上菜,你當老子的話是放屁嗎?”
說著,他已經提著手中的刀,神色不善的朝著這邊走來。
“大爺,是這位公子先要的,您要的飯菜馬上就好,小的這就去端!边@名店小二誠惶誠恐,他幾乎快哭出來了。
“不用了,既然你招惹了本大爺我,那你也就不用活下去了。正好,老子許久有吃人肉了,看你年歲不大,細皮嫩肉,就拿你解解饞吧。”野人蠻嘴角一咧,只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像是一頭兇獸青面獠牙,正張著血盆大口走來。
這名店小二哭了,他手中的端盤不斷的顫抖,想要倒退,卻發(fā)現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難以動彈一下。他毫不懷疑對方所說錯話的真假。
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邊,神色無比漠然,甚至都有幾分看笑的姿態(tài)。
大刀王人高馬大,只是兩步便來到了這名店小二的身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刀劈下。并沒有因為這名店小二一臉的惶恐就有任何心軟。他殘忍地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露出嗜血的光芒。這種殺人時親眼看著對方從驚恐中死看來是一件極其享受的事。而且經驗豐富的他早就知道,一個人若是在驚恐中死去,那他的一身氣血將會逆沖,一群肌肉也會瞬間緊繃,從而變得更有嚼頭。
野人蠻大刀王的臉上滿是殘忍的獰笑,他有足夠的信心,別說這小子只是一個不同武功的普通人,就算是江湖上名聲在外的高手,他也有足夠的把握讓對方身首異處,被一刀力劈為兩半。
但下一刻,他臉上的獰笑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的眼前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一只手,修長白皙,如白玉一樣晶瑩,皮膚白嫩的就像是一個女子的手,看起來很好看。可就是這只手,卻像是一把鋼鉗,牢牢的牽住了他手中的大刀。他本能的向回抽了抽,卻發(fā)現他手中的刀紋絲未動。大刀王心中吃驚,心中瞬間浮現出兩個字:
“高手”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這只手掌的主人,卻發(fā)現一個俊朗不凡的翩翩少年也正在看著他,臉上掛著如陽光一樣絢爛與溫暖的笑容,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無比親和的力量。
但緊接著,一股滔天怒火不受控制的噴薄而出。他闖蕩江湖至今,已經有數十載,卻從未有人膽敢用手掌接自己的刀,就算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魔頭“嗜血三嬌”,她們武功雖然絕頂,卻也絕不敢自大的用一對肉掌來接下自己的刀,現在竟然被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這樣做了,這絕對是奇恥大辱。而恥辱,只有用血來洗。
“小子,你找死!”
口中怒喝一聲,運轉全身功力,會于手中的大刀,手腕一翻,轉而為削,想要一刀削斷張憶的手腕。
張憶只覺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巨力震得一麻,手中剛剛緊捏著的刀鋒便從他的手中被掙脫了出來,而且方向一轉,朝著他的手腕削了過來。
“好雄厚的內力,好大的手勁兒!如此實力,在江湖中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張憶心中暗自感嘆一聲,這眼前的這個大漢的了解又深了一分。剛剛他只是隨意一抓,并沒有動用多少實力,卻也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手中拿著的這把方頭闊背的大刀乃是用精鐵千錘百煉而成,足有七八十斤重,而且鋒利異常。他可不想因為一時大意而白白搭上一只手。
“叮”
他掌心用力,九陰九陽的內力運于指尖,輕飄飄的繞過了對方的大刀刀鋒,在刀脊上輕輕一彈。大刀雖然有七八十斤重,在野人蠻的加持下,更發(fā)揮出其本身數倍的重量,卻依舊像是被重錘砸中,一下子被彈開了數尺。若不是刀柄被牢牢的握住,恐怕此刻已經脫飛了出去。
饒是如此,野人蠻大刀王也被刀上傳來的巨力給帶地向后一個趔趄。
張憶嘴角微微一咧,如天劍一樣的雙眉微微一豎,一腳踏出,緊貼在了大刀王的身前。
“嘿”
大刀王反應不可謂不快,口中低喝一聲,用力揮動手中的大刀,朝著張憶攔腰斬來。一抹刀芒呈現,銳不可當,似乎比天上的太陽更要明亮與璀璨。
“唰”
可是他剛一動,就發(fā)覺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發(fā)現自己拿刀的右手竟然被人緊緊地束縛住,一動也難以動彈。順著目光看去,卻發(fā)現眼前的這小子竟然以一種詭異的擒拿手段將他的手臂牢牢地鎖住。這小子的手臂竟像是無骨的靈蛇一樣,順著他的手臂纏繞而上,讓他不能動彈分毫,而這小子的手卻成鷹爪狀,牢牢的刻在他拿刀的這條手臂的肩頭。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有些異動,只要這小子微微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地卸下自己的一條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