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收命無常紅牡丹的背影怎么有些眼熟?而且她的聲音似乎也有些耳熟,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誰?從第一眼看見她,就有一種親切感。似乎她不是那種十惡不赦,難道是我認(rèn)識的人嗎?可在我的印象里沒有這個人!”觀戰(zhàn)的上官婉兒凝神細(xì)想,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眾人一陣無語。上官天與上官海在陸仙兒的注視下,心竟然沒來由的一陣心痛。那雙眼,如星河般璀璨,其中似有兩眼清泉流淌其中。這絕對是他們每個人所見到的最美的眼睛。但不知為何,他們在這雙眼中卻沒有感受到絲毫殺意。而是沐浴滄桑,寫滿了委屈和執(zhí)著,似乎是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卻又舍不得放下一切的矛盾。有一種“天下皆白,我獨黑。天下皆黑,我獨白”的錯覺。
“罷了!既然無緣,那就動手吧。”陸仙兒嘆了口氣道。
上官家?guī)仔值芙粨Q了一個眼神,忍不住后背發(fā)涼,汗毛直豎。
“這魔女果然是異常邪乎的緊,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控制了人的心聲!彼麄兠總人心中都如此想著。
“大家一起上,不要再聽這魔女多說一句話。”上官天說完之后,就抬起手中的長刀,一招“劈天裂地”再次使出。氣勢如虹,披荊斬棘,似乎真的要破滅蒼穹,斬碎了天地。
面對這強(qiáng)勢的一招,陸仙兒身軀微側(cè),便躲了過去。而她先前站立之地地面上的青磚全都被掀起。不等她松一口氣,第二招“橫掃千軍”就已經(jīng)緊隨而至。
陸仙兒不敢有絲毫怠慢,要是慢上一些,她的雙足就會被削斷。輕輕一縱,便將這招避了開來。還不等她落地,落后了半拍的上官海也是一招“劈天裂地”朝著她的頭上斬下。
這時,陸仙兒騰在空中無處借力,加上上官海等的就是這個空檔。此時想要躲閃,已然不可能。唯有扛下一途。
上官海面露獰笑。這是他心中謀劃好的,為的就是等這紅牡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這個時候予以必殺一擊。
陸仙兒的神色不可見,但她的眼中無悲無喜。上官家?guī)仔值軟]有一個是庸俗之輩,上官海的這一刀劈下,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絕不敢硬抗。
刀光如電,轉(zhuǎn)瞬即至,到了陸仙兒頭頂不足一尺。千鈞一發(fā)之際,陸仙兒柳腰一扭,如水蛇一樣將上半身與刀鋒錯過一些距離,同時,她出手如電,伸出一只潔白如玉的手掌輕飄飄的拍在了刀背上,將之拍的偏移了半尺。而她自己,則借著這一掌的反震之力抽身急退,輕飄飄的落在了一丈之外的空地上與他們錯開距離。
“這身法……好熟悉……”
上官家所有人同時驚呼出聲。收命無常紅牡丹剛才施展的輕功給他們所有人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細(xì)細(xì)想來,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上官飛與奪命判官三人站立在百丈之外,并沒有立即出手,也是靜靜注視著這邊的爭斗。當(dāng)上官飛看見陸仙兒所使用的輕功身法時,忍不住臉色一變,他憤怒的盯著奪命判官與催命修羅,寒聲道:
“原來,王嬋那賤人竟然是你們的人!怪不得,她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磥,你們窺視我上官堡已經(jīng)許久了吧?”
催命修羅骷髏蘭一愣,但緊接著,就咯咯笑了起來。
“原來師姐早走布置,就連我也被你蒙在鼓里!
奪命判官搖了搖頭,道:
“這是大哥做的,他智慮長遠(yuǎn),全無疏漏,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你們的幕后竟然還有人?說,這個所謂的大哥究竟是誰?”上官飛怒問。
心知說漏嘴的奪命判官自然不肯接口,她眼露殺機(jī),一字一頓道:
“既然上官堡主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那……就算是你現(xiàn)在跪伏在地,雙手將《湮滅刀法》奉上,也難逃一死。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jī)會,主動交出《湮滅刀法》,告訴我王嬋的下落,我就讓你們一干人等死得痛快。否則……”
“否則怎樣?”上官飛嘴角的肌肉一陣抽搐,半瞇著眼睛問。
“否則,叫你們所有人扒皮抽骨,死無全尸!
“哈哈哈……好!你這婆娘是第一個敢對老子說出這等話的人。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少本事,竟敢說出如此大話。告訴你,想要找王嬋那賤人,就去陰曹地府找吧!”上官飛怒極反笑道。
說完之后,右手一抬,《湮滅刀法》中的第二式“橫掃千軍”被施展而出。
上官飛不像他的其他三兄弟。其他三人雖然也練習(xí)祖?zhèn)鞯斗,但由于資質(zhì)有限,只能將《湮滅刀法》的第二招“橫掃千軍”練至大成,第三招“刀光無盡”才堪堪入門。而且,他們?nèi)说墓ασ灿胁顒e,所以他們都兼修掌指拳腿和功夫。就如上官云,他常行走在江湖,有“飛虎鐵爪”之稱。
但上官飛不然,他一生一門心思都在《湮滅刀法》上,所以才有超出他們的成就,將《湮滅刀法》第四式練成。所以以他的造詣,可以隨意施展每一招,而無需按著順序出招。
盡管只是隨意一刀,為的是試試眼前二人的深淺,但威力卻非同凡響。這一刀如浪潮一樣,橫掃出去近三丈,方圓七八多丈皆被籠罩。
奪命判官與催命修羅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展開身法閃躲出去,她們身影一個模糊,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五丈之外。
不過依舊遲了少許。催命修羅骷髏蘭被一縷刀氣擦中,粉紅色的半透裙擺被削下了一節(jié)。她站穩(wěn)之后憤憤地讓著上官飛,嗔怒道:
“無恥,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還出手偷襲。”
想想剛才,她就一陣心驚肉跳。若是再遲上半分,恐怕她的一雙玉足就已經(jīng)與她隔絕了。同時她心中暗自慶幸,不久之前去了天山派得到并服下了一株天山雪蓮,否則,這一刀她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