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憶眉頭漸漸的緊皺了起來。暗中也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剛剛還感覺上官飛是一個真性情,真漢子。莫非自己看錯了?他只是一個有頭無腦,愛聽女人話的軟貨?要真是如此,無論如何也要帶走上官婉兒。否則如此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如何能夠抵擋的住那個心思狠毒,手段毒辣的王氏?還有上官堡的這些沒有腦子,喜歡被人當(dāng)槍使的傻子。
張憶眼睛死死的盯著上官飛沒有說話,卻隨時都準(zhǔn)備出手。他知道他這次若是出手,決不會如先前那樣手下留情。上官堡雖然人多勢眾,但他要是拼著兩敗俱傷,帶著上官婉兒和王曉德兩人離去,還是不難做到的。
在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中,上官飛左手拄著長刀,右手高高舉起朝著上官婉兒落下。
“大哥,婉兒還是個孩子……”
“大哥住手……”
上官天和上官海同時出聲制止。王氏見此,忍不住嘴角露出一臉笑意,眼中閃過一抹自得之色。
張憶眼睛一瞇,正要出手阻攔,卻發(fā)現(xiàn)上官飛飛快落下的手掌忽然間變得緩慢起來,甚至隱隱有些顫抖。
抬頭朝著上官飛的臉上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他如鋼鐵般堅毅的臉上不知何時滾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張憶心中悄然松了口氣,一直緊緊提懸著的心也緩緩放下。
上官飛的手掌緩緩的落到了上官婉兒精致無暇的臉頰上,厚重的唇輕輕抖動兩下,聲音沙啞的開口: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貋砹司秃茫秃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讓我……如何像你死去的娘交代?”
上官婉兒愣住了!她沒想到事情的轉(zhuǎn)變會如此之大,這只手掌本該從天落下,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可現(xiàn)在……自己是在做夢嗎?爹是在自責(zé)嗎?他是愛我的嗎?
眼睛是流露一個人內(nèi)心情感最真實的東西。上官婉兒愣住了,但她明亮的眼眸中卻有兩團(tuán)溫潤悄然滑落。
由于常年握刀,上官飛的手上裹著一層厚厚的老繭,擦在她細(xì)嫩的臉頰上顯得有些刺痛,但不知為何,她卻感覺這些老繭如綢棉一樣*,讓她感覺很舒服。
“爹!”
小丫頭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上官飛,撲到他的懷里痛哭了起來。她哭的不是眼淚,而是委屈。
“好孩子,不哭!”上官飛輕聲安慰,但他自己一對銅鈴大眼中也是有淚光閃爍。
所有人愣住了。王氏也愣住了,甚至嘴角的那一抹自得之色都尚未斂去就僵硬在她的臉上。現(xiàn)在的一幕似乎和她心中的設(shè)想有些出入。這一巴掌不是應(yīng)該重重的砸在上官婉兒的臉上嗎?他手中的刀不是應(yīng)該劈砍在那兩個男子身上嗎?
“老爺……”
她忍不住呼喚提醒。
上官飛眉頭一挑,抱著上官婉兒的手并未松動,他緩緩的轉(zhuǎn)頭,眼神漠然的看著王氏,淡淡的問:
“怎么,夫人有事嗎?”
“沒事沒事,妾身想說婉兒終究年級尚幼,就算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情有可原。希望老爺能夠手下留情!蓖跏细杏X上官飛的口氣似乎有些不對,于是連忙變口。
“你會這樣好心?”上官飛語氣變得有些不善,他沉聲道。
王氏心中一驚,瞬間感覺有些不妙。卻依舊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
“老爺這是何意?”
“哼,何意?王嬋,你是真不知還是裝糊涂?你真以為,你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小伎倆老子不知道?你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堡中挑撥關(guān)系,散布謠言,污蔑婉兒,當(dāng)她是眼中釘肉中刺,甚至現(xiàn)在還破壞她的清白名聲?你真以為你暗地里拉攏老子的護(hù)衛(wèi)隊,拉攏勢力,老子會不知道?哼哼,上次婉兒離家出走就是你授意看護(hù)她的護(hù)衛(wèi)故意放她走的吧?”上官飛冷笑著開口。
“我……老爺,妾身冤枉啊”王氏臉色大變,滿臉驚恐,大聲的辯解,但整副豐腴的身軀卻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其他人也是一陣愕然,想不到會突然發(fā)生如此一幕。
上官飛嘴角的冷笑更甚。他接著道:
“冤枉?老子膝下無兒,唯有婉兒這么一個掌上明珠!平日里雖然對她過于苛刻,卻也只是為了讓她們繼承我上官家祖?zhèn)鞯斗ā6朵螠绲斗ā钒缘罒o比,稍不留神就會被刀中刀意迷失心智,故而才讓她習(xí)文練字,平定心性。而我為求練成《湮滅刀法》第四式,對她疏于照顧和關(guān)心。卻沒想到卻因此而受了這么大委屈。
平心而論,我不愿讓婉兒承受上官堡這么大的壓力,只想讓她做個平凡女子,以后相夫教子便可。
故而,老子娶你。就是為了讓你們?yōu)槔献由乱粋男娃,好繼承我上官家龐大家業(yè)。要不是二弟三弟還有四弟他們也并無出色男兒繼承我上官堡,老子又豈會任由你耀武揚威?
可是你,入我上官家已經(jīng)十年,卻為老子一屁未放,那老子要你還有何用?”
“你的意思是說,你之所以娶我只是為了讓我為你生子,自始至終都從未對我有過情感?”王氏臉色發(fā)白,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
“不錯!鄙瞎亠w漠然的點頭。
“那你當(dāng)初見到我時,說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也是騙我的?”王氏有些不甘心的又問。
“你說呢?王嬋,從你所做的事來看,你也不像是個蠢人,怎么此刻竟能問出如此幼稚的話?我承認(rèn)你王嬋的確有幾分本錢,但還不至于到我上官飛神魂顛倒的地步,F(xiàn)在,老子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老子的心早就在十四年前隨著婉兒她娘去了!鄙瞎亠w毫不留情的說完,一對虎目死死盯著王氏。
王氏身軀一晃,險些跌倒。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聲,咆哮道:
“上官飛,你混蛋!老娘從十八歲就跟了你,卻沒想到被你這老混蛋騙了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你還我青春年華……”王氏哭了,怒了,原本就有些婆娑迷離的雙眼再也忍不住,眼淚唰唰的落下,順著她精致的輪廓救下,將她*浸透。